見段小儀還在猶豫,蘇語又加把勁道:“飛花令乃是古代文人墨客的文字遊戲,初心並非為了比賽,而是為了詩詞情趣。正巧我們以詩會友,難道不好嗎?”
段小儀想了想,笑道:“那就以最傳統的‘花’字為主題,來吧。”
帶有花字的詩詞量不少,蘇語當年為了校園比賽的時候嚇一嚇對手,剛巧背過一些又偏又冷的詩句,為了方便記憶,自己還整理了個花字集小冊子。所有會的,不多不少,一共三百零三句。
而段小儀好巧不巧的,背的也都是蘇語會的那些。
兩人的比試持續了大約一個小時,因著蘇語先手,等到她最終唸完自己冊子上的最後一句“何人何事入彼粲,傾國傾城非比花。”的時候,段小儀遲疑了良久,最終釋然笑道:“臣妾才學終究不及娘娘。”
蘇語也回了她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不,這也是我庫存的最後一句了。你是不是也聽過這句?”
見段小儀點了點頭,蘇語又道:“你能背最多詩的詩人是陸遊?”
段小儀想了想道:“臣妾並沒有統計過,不過似乎確實讀陸放翁的詩更多一些。”
“我明白了,好好看書吧。”蘇語走了幾步,又折返回去抱了抱段小儀,不管對方是否一臉驚訝,自顧自溫聲道,“謝謝你。”
摸不著頭腦的段小儀只應著道了聲不客氣,還在疑惑蘇婉儀今日是怎麼了,蘇語便再次轉身離開。
等到季謹言審訊完畢,已是晚上了,他拿著一疊筆錄疲憊地回到房裡,卻見桌上有張紙條。
“蘇語出事了?”他急著展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
來行宮後的莫桑湖邊。
是蘇語的筆跡。
他略略鬆了一口氣,卻也不知道這姑娘今天又在玩什麼花樣,想了想還是沒讓人跟著自己,問清路後隻身一人來到自以為的約會地點。
蘇語就坐在湖邊長凳上不說話,專心地撿自己腳邊的石塊扔進湖裡,看著漣漪一圈圈擴大。
月光下她的臉色格外蒼白,往日神采奕奕的雙眸也滿是黯淡。
季謹言心裡直犯嘀咕,這可一點都不像是來約會的。
疑惑歸疑惑,他還是過去坐到蘇語旁邊:“神神秘秘的,怎麼了?”
蘇語沒回他的話,只問道:“隨便說個我肯定不知道的理科概念。”
季謹言琢磨不透她的用意,但對她的心血來潮也早已習慣,想了想不確定道:“極限對映?”
蘇語接著問道:“讀過幾何原本吧?”
“很早以前看過。到底怎麼了?”
她這才轉頭看向季謹言,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意,道:“好,現在我可以和你說我的想法了。
她將手中最後一塊石子用力丟入湖中,慢慢說道:“我懷疑,除了你我,這個世界裡的一切,都是假的。”
作者有話要說: 標題取自吳筠《遊仙二十四首》。
聽著《真相是假》寫完這一章,收束了一部分伏筆。
明天解釋全部劇情,不過感覺你們應該也看得出來我要寫什麼了。
_(:3」∠)_ 祝大家食用愉快,再次強調最後是he。
近期會把前面的修一修,蟲捉一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