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章我們來聊聊人生吧(1)

白果抽泣了幾下:“那…那娘娘您撐著點,我們慢慢來。”

終於坐了起來……裴紜閉著眼睛靠著軟墊長吐一口氣。

旁邊的小人兒仍在不停地吸鼻子,裴紜閉著眼睛,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別哭了,你娘娘我死不了的。”

聽到裴紜這麼說,白果哭得更厲害了:“娘娘您別再說‘死’不‘死’的嚇奴婢了……要是…白蘇嬤嬤在,肯定又要將您說一頓!”

白蘇嬤嬤?

裴紜在心裡疑惑道:這是誰?她在這裡兩日統共就只見到兩個人:白果和那個掉盆的丫頭。

而那個丫頭在那一日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在裴紜清醒後,她的腦海裡隱隱約約有著這個身子死前一刻的記憶。

裴紜覺得自己腦袋裡有這種記憶挺瘮得慌的,但想一想,原來的裴紜死前與別人的對話給了她不少資訊——讓她不至於一無所知,而是一點五所知地來到這個世界。

她大概敲定了自己的身份——鎮國公府大小姐,現肅王側妃。

他爹爹鎮國公裴思遠疑似謀反,給皇帝做了。

然後她被正妃——盛如煙灌了毒酒,拿白綾勒死了。

裴紜前世被人拿槍爆頭死了,在心裡留下了深深的陰影,如今腦子裡還存留著另外一種死法——可以說是十分悲慘了。

不過她沒有悲春傷秋的習慣,也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為今之計就是探清楚如今自己的處境。

這兩天她沒怎麼說過話,一來是因為自己的身子實在嬌弱,竟然說多幾句話就要咳血的節奏;二來是怕說多錯多,給人發現了自己的異常。她現在的處境已是很不妙

但現在跟前只有白果一個人,對於這個傻傻的小丫頭,第二點擔憂是毫無必要的;現在身子感覺是好些了,第一點疑難裴紜覺得可以去挑戰一下。

於是,裴紜順著白果的話茬問道:“……白蘇嬤嬤在哪裡?”

想來這個白蘇嬤嬤,應該是她的奶孃或者教養嬤嬤之類的人物。

只見白果眼眶一紅:“娘娘,我本來不是在你跟前伺候的,只是在小廚房那裡打雜的,偶爾,偶爾才會被叫來給娘娘更換物什……但是那天白蘇嬤嬤還有木蓮姐姐跟你一起被抓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曾經從國公府跟著娘娘嫁過來的人,也都被大管家派到別的院子裡去了。”

白果停下來揉了揉鼻子,然後繼續說道:“我那天被人差遣去拿油鹽,所以沒被安排到,就繼續留在了這裡,等到了小姐回來。”

想起那天,白果仍是驚恐萬分,神色更加悲慼:“娘娘被幾個人給抬著送了回來,其中一個人說:如果娘娘五日之內還醒不過來就真的沒救了,他們便要把娘娘埋了……”

裴紜很想知道是哪個人說要把她埋了。

“院子裡早就沒什麼人了,就剩我,哦還有那個碧絲還肯幹活,不過這幾日我又叫不動她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地來娘娘跟前伺候了。”

白果說她“自作主張”,可是裴紜怎麼會責怪她的“自作主張”呢?她只覺得這個丫鬟是真的實心眼,這幾天觀察下來,裴紜覺得她是真的敦厚老實,對於自己的直覺,裴紜還是很有自信的。

自己現如今是這般艱難的處境,可是白果卻不離不棄,實在是難能可貴。

她看著眼前的白果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哽咽了幾下,不禁再次感嘆道:這個白果是真能哭啊。

裴紜聲音輕柔地說道:“委屈你了。”

白果連忙搖頭:“奴婢並不覺得委屈,服侍娘娘是奴婢的分內之事,也是奴婢這一世最大的榮幸。奴婢發過誓的,這輩子要做牛做馬報答小姐,報答鎮國公府對奴婢的恩情!”

說完,白果對裴紜磕了幾個響頭,舉止之間盡是誠摯懇切,連平時的傻愣都不見了。

裴紜急忙道:“別磕了,起來吧。”

唔……她的潛臺詞是:別總磕來磕去的,磕壞了腦袋。本來就有點傻,再傻下去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