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長得好看無公害,實際上是個陰謀家、狐狸男。
“沒明白。”辛曉月搖搖頭。她很清楚嶽鳳姝就是張小美,江瑜講的多半是真的,但她也明白嶽鳳姝的顧慮:在沒有百分百確定江瑜是友非敵的情況下,她不會露出一點點的妥協。
所以,所有的疑惑,都由自己來替嶽鳳姝問。
江瑜也不計較嶽鳳姝的態度,卻依舊看著她說:“就在幾個月前,江氏門徒忽然接到一個人傳來的線報,說江氏大公子夫婦當年尚有一子,名叫小莊,是被江氏大公子的徒弟張小美拼死帶走的。張小美后來杳無音信,應該是回到了國內。”
“所以,你就開始尋找小莊了?”辛曉月問。
江瑜點點頭,說:“江氏門徒多方打聽,確認白茶夫婦當年確實有一子,尚未滿月,白茶夫婦身死。後來,這孩子不見了。同時,白茶夫婦的徒弟逃脫的只有張小美。與此同時,滇池市局承認當年接收了帶著白茶印信和情報回來的張小美。並且將張小美母子送到了錦城,給寡婦張蘭做女兒。只可惜張蘭和其女不幸亡故,連同那個孩子。”
江瑜說到這裡,深深地看了一眼嶽鳳姝,說:“前幾天,江氏門徒找到了張蘭的墓,也對張蘭進行了驗屍。”
嶽鳳姝聽到此處,不由得看了江瑜一眼。
“張蘭並不是死於意外,而是死於割喉放血。”江瑜看著嶽鳳姝一字一頓。
辛曉月臉上也滿是訝異,看向了嶽鳳姝,想起她剛說的製造的張蘭身死的事。
嶽鳳姝倒是有點驚訝,不過臉上還是淡定。
張蘭是她殺掉的,她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卻不料江氏門徒真是很厲害,入土好幾年,還能查出張蘭的死因。
嶽鳳姝臉上浮出淡淡的笑,對江瑜說:“江九少不去做編劇,真是可惜了。”
江瑜不理會嶽鳳姝的諷刺,這會兒是看著辛曉月說:“曉月,你坐下,我想跟你講一些事。”
“什麼事?”辛曉月充滿狐疑。
她連續在這男人手裡栽了跟頭,對於他的提議話語一概是充滿了懷疑。
江瑜看她防備的樣子,不由得苦笑,說:“你不要緊張,覺得我又要挖坑坑你了。”
“呵呵,你也承認你挖坑坑我了?”辛曉月呵呵兩聲。
“其實不算,那些稍後解釋。”江瑜乾笑兩聲。
辛曉月也不想多耍嘴皮子,她還要想辦法證實江瑜是否是阿凡哥哥。所以,她倒是乖乖坐下來,對江瑜揮揮手說:“請講。”
江瑜看她這麼正式,倒是笑了。
辛曉月看了一眼,就移開了,心裡暗罵:尼瑪,有事沒事笑什麼笑,弄得人怪緊張的。
江瑜笑了一下,看她的表現,心情很好,又對嶽鳳姝說:“你的媽媽和恆恆就在隔壁,由康叔陪著,他們相談甚歡。你不妨也坐下來,聽一聽,也好了解一下你的處境。”
嶽鳳姝沒回答他,只是找了一個離他最遠的沙發坐下來,防備地看著他。
兩人落座,江瑜就開始講江氏的內鬥。
“我爺爺與奶奶忙於經商,擴大規模。除了長子帶在身邊外,生下來的孩子都放在奶奶的孃家成長。奶奶的孃家沒啥人,主要是奶奶的那些舅舅姨媽什麼的幫著帶孩子。奶奶的外祖父家姓徐,也是在滬上,算是個大家族。然而,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落得不成樣子。家族裡幾個男丁都不成氣候。我奶奶原本想著讓他們幫著帶孩子,也給他們一些生意做。只是人的眼界與格局一旦低了,心裡就會生出各種惡鬼。”江瑜說到這裡越發嚴肅。
嶽鳳姝對這些沒興趣,為了孩子也是耐著性子聽。
辛曉月先前聽江爺爺講過他和江奶奶的故事,卻沒想到還有這麼一些曲折,便也聽得更仔細。
“心裡生出惡鬼,眼巴巴看著我爺爺奶奶聚集的財富眼紅。他們就想著將手裡的幾個孩子培育出來,將來拿了江氏在手裡,好歹徐家還能沾光,分得利益。若是爺爺奶奶身邊的大伯父、七叔和我父親取得江氏,那麼,徐氏一定不會得什麼利益。所以,那些惡鬼們,就開始灌輸兄弟是利益的爭奪者的觀念,慫恿使壞,攛掇他們幹各種勾當。”江瑜不疾不徐地講著。
然後,他喝了一杯茶,繼續講:“我大伯父為了避免骨肉相殘,醉心學術,絕不經商,並且讓唯一的兒子入行伍。卻不料大堂兄驚才卓卓,深得爺爺和奶奶喜歡。就是因為這一份兒喜歡,明裡暗裡遭遇自家兄弟的暗算不計其數。甚至,我懷疑,他在緬境身死,或者都有家裡人參與。”
嶽鳳姝一聽,眉頭一蹙,心裡頓時充滿恨意。
當年,害死白茶夫婦以及那麼幾個同門師兄的毒販,早就因她帶出來的情報,被警察一鍋端得乾乾淨淨。她一直想要找出出賣白茶的人,又怕自己動作太大讓自己暴露,不能保全恆恆。但是,她沒有一刻忘記師父師孃和師兄們的大仇。
那個通風報信的人,她有生之年,一定會將之挖出來,手刃之。
如今,江瑜這番講述說可能是江氏的人,她復仇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少女,收起你復仇的心。這只是我的推測,那隱藏在背後的人,我還沒挖出來。”江瑜看著嶽鳳姝,朗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