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到了這種地步,她都只敢週末去偷偷看醫生,還不敢讓老公發現。
馬月月最初搬進來的時候,還拘謹又惶恐,現在開始進入身體發育情竇初開的年紀,眼睛成天鎖在周北的身上,沒事纏著他問作業或者別的問題,肢體接觸也越來越多。
——這就是ss級?
蘇絨頗有種緊張感落空的感覺。
就是個包子翻身的事兒,家裡裝個攝像頭,完事兒跟老公多哭哭爭取幾波同情,不就完事兒了麼。
感覺一點都不難啊……
“任務依舊與上次一樣——取得家裡的至高主導權。”二狗子提示道:“但這一次的附加條件是,您需要搞定這個家庭裡的所有人。”
“絨絨,身體不舒服的話,搖搖頭,”周北輕聲道:“我再讓醫生跟你檢查一下?”
蘇絨努力的握緊他的手,輕聲問道:“我還有……多久可以回家?”
“剛才在門外,醫生說痊癒的都差不多了。”周北溫和道:“你住院了兩個月,一直昏迷不醒,大家都很擔心你。”
難怪沒有那麼痛,是快好了。
他俯身又親了親她的臉,溫柔道:“我好想你。”
對旁人冷若冰霜,對愛人卻輕柔溫存,這就是蘇絨最受用的點。
就連她過去的床伴,都有兩款高嶺之花風格的。
“我也是。”蘇絨任由他給自己喂水,緩緩道:“可不可以,把黃醫生請來?”
“黃醫生?”周北愣了下,略一皺眉道:“誰?”
“我的手機裡有她的聯系方式……”蘇絨說一句就要喘一會兒,身體疲憊的太快了:“她是我這幾年的心理醫生。”
不管怎麼樣,先扔個炸丨彈出來,讓她老公清醒一點。
這個家庭,對她而言,已經是水深火熱的存在了。
“你一直在看心理醫生?”周北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突然提這個:“怎麼從來沒有和我提過?”
蘇絨緩緩把眼睛閉上,不再回應他。
她首先要搞清楚的是,自己到底是故意尋死,還是被誰推了一下。
二狗子表示這事兒只有原主知道,但是那個初中生哪怕動手推她,自己也得不到任何好處啊?
萬一原主就是被自己憋出病,然後想不開了呢?
黃醫生來的很快,她衣著和發型都相當幹練,踩著高跟鞋走的飛快,進門見到躺著的蘇絨略一挑眉,然後與周北禮貌性的握了個手。
“您好,您就是……蘇小姐的丈夫嗎?”黃醫生扶了扶眼鏡道:“我是她的心理醫生。”
“跟他說吧。”蘇絨嘆息道:“都跟他說吧。”
黃醫生頗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刻點了點頭,看向周北道:“方便出來談談嗎?”
周北跟護士囑咐了兩句,又握著她的手安撫了一聲,這才同她出去。
蘇絨一個人躺在床上發著呆,開始整理系統發來的一堆資訊。
婆婆跟媽媽都陸續趕了回來,汪如芸的臉上雖然神情不太好看,但語氣比方才好了許多。
馬月月回來的有些晚,她在進門之前,透過門口的玻璃,看了她很久。
而蘇絨卻也剛好抬起頭來,恰好與她的對視了一瞬。
那個初中生的眼中流露出來的,是毫無保留的輕蔑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