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音樂的?
還沒等她再開口說些什麼,他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的讓開了一條路。
“絨兒。”他俯下身,輕輕把她的碎發拂到耳側,眼裡的關切和愧疚不加掩飾。
蘇絨怔怔地看向他傾身靠近自己,眼尖的發現細白的頸側有一處粗糙的紅痕。
那是……經年練習留下的琴吻。
她從前接拍過音樂類的電影,對這個也有所瞭解。
從小到大練小提琴,長期揉弦換把的話,便會在脖子側處留下這種無法消除的痕跡。
霸道總裁和小提琴手,這兩者怎麼就融合到一起去了?
蘇絨一本滿足的用眼睛打量了他許久,然後佯裝疲憊的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卻以為是她太痛苦,輕緩的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我們會有孩子的。”
在這一刻,蘇絨再度睜開眼,越過他去看身後所有人的神情。
婆婆眼神複雜,小姑子眼神晦暗。蘇媽媽一臉心疼,想責備又忍著不開口。
現在的情況恐怕是,自己懷孕四個月,因為車禍沒了孩子,出車禍的時候,這個小姑子也在身邊。
“我家裡是幹什麼的呢?”她問道。
“您的父親是幹部出身,有一定背景。”二狗子和緩道:“這是個典型的商政結合的家庭。您和他是自由戀愛結婚的。”
一方有權,一方有財。
乍一看,這只是一場意外。老公事業顏值具備,家中財屋車樣樣不缺,自己只是出了場車禍而已。
但更深層次的矛盾,甚至不用調資料,蘇絨都猜得出來。
這婆婆是個上海人。
刨除地域炮的成分,上海寸土寸金,生活成本高的沒邊,階層的跨越更加是難上加難。
周家原本就是富貴出身,從産業來看,估計房産也有不少,要不是蘇絨家從階層上比他們從商的要高,她未必能進這個門。
汪如芸既想巴結蘇絨父母的權勢,又打心底裡嫌棄媳婦家不夠有錢,起碼沒自家開企業的有錢,總會犯些小嘀咕。
“我讓小何在樓下接你們,”周北安撫道:“都去吃飯休息吧,我陪會兒她。”
幾個大人應了幾聲,陸陸續續的提包準備走人。
小姑子相當不捨的看了他一眼,在催促之下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周北握著蘇絨的手,低頭輕吻了一下,沉默了下來。
蘇絨閉著眼,調取了相關的資訊。
剛才那個讀初二的女孩,叫馬月月,並不是周北的親妹妹。
她家因為意外負債破産,父母逃到國外避難,便被身為姑姑的周媽媽接到他們家中,開始了長達三年的共同生活,直到現在。
但宿主原先一直是溫婉柔順的性格,什麼事都忍著讓著。
汪如芸看準了她好欺負的性子,先是帶著公公搬進了他們的婚房,再連帶著把這個表親也接近了家裡。
‘反正兩層樓的小洋房空著也是空著,熱鬧點多好?’
接下來的,便是毫無意外的壓榨和調丨教。
每當周北迴家的時候,所有人都一臉和諧,每個人都親切的同她說笑。
但當原主獨自在這個家時,連保姆都敢對她發脾氣。她彷彿花瓶一般唯唯諾諾,包子一般憋出了重度抑鬱症和焦慮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