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好了。”蘇絨看著他,語氣冷靜:“如果你試圖強丨奸我,我就直接尋死——你不可能一天到晚都看著我。”
“我不會跑,反正也跑不出去。但只要你敢動我,那我活著死了都無所謂。”
“行了行了。”羅老婆子示意兩個兒子靠後站,語氣和善道:“小姑娘,這裡不方便洗澡的,你餓不餓?”
蘇絨點了點頭,任由她端了一碗麵過來。
“你把我的枷鎖解了。”蘇絨垂眸看了眼束縛著手的鐵鏈子,皺眉道:“帶著腳鏈總行了吧?”
羅家兄弟嘀咕了兩句,還是把綁住她雙手的鏈子揭開,攙扶著她坐了起來。
“二狗子,這面裡有藥麼?”
“沒有。”
蘇絨低頭聞了聞,開始安靜地吃東西。
系統裡存著數不盡的小說和電視劇,她便邊看邊佯裝發呆,哪怕能走動了都不出去。一個人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裡,每天吃完麵就發呆,困了就睡。
羅家的人一天天觀察著她,除了幹農活之外偶爾進來看眼,還開始試圖跟她說話。
蘇絨倒也問什麼就答什麼。
她自知自己一個月的收入可以抵上這家人一年的收成,但從來不試圖用金錢誘惑他們。
因為在這樣偏遠而又荒涼的地方,錢根本就買不到任何東西。所有的女人都會只想著嫁到山外去,男人們越來越難娶到媳婦。
可以生育的女人才是最稀缺的資源。
哪怕蘇絨能直接搬一百萬的現金到他們面前,都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她太明白這種人對城市的恐懼了——他們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也畏懼所有高階先進的東西,便如叢林裡的野獸一樣。
羅陽性子不急,但看著這女人不聲不響地成天窩在角落裡,還是試探性的把她腳腕的鏈子續長了一些。
蘇絨直接吩咐系統遮蔽掉自己的嗅覺,方便她聞不到自己身上的臭味,繼續每天看書看劇。
不動如佛這個詞,倒是相當的貼切。
她是坐得住,羅家人可坐不住了。
——這姑娘,不會是之前被打傻了吧?
別是個傻子媳婦啊,萬一將來生的孩子也是個小傻子怎麼辦?
“小花啊,你要不出去走走?”羅老婆子聽信了她胡謅的名字,叫的相當親切:“在這村裡到處轉轉,傍晚再回來?”
蘇絨示意二狗子把那本《倫敦塔》打個書簽,扭頭看向她道:“出去轉轉?”
羅老婆子點了點頭,看起來倒真像個樸實又親切的農婦。
“我想洗澡。”蘇絨看向她,又重複了一遍。
“給你洗洗臉,擦擦身子也好。”羅老婆子摸了摸她的臉,轉身去吩咐羅偉劈柴燒水了。
蘇絨聽著屋外一下下的劈柴聲,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二狗子,既然你這裡有網,我也有金手指,為什麼不直接給市公安局報警,讓他們來接我?”
“再不濟也可以給這宿主家裡打個電話,總之能留點訊息啊。”
二狗子沉默了一刻,慢慢解釋道:“如果這麼做,案件會按照規定流程轉到當地,由縣公安局受理,再轉交給鄉鎮派出所。”
而當地人對這種事情心知肚明,誰會得罪自己老鄉。
蘇絨還想爭辯一句,自己也跟著反應過來了。
給家人打電話,哪怕他們帶著一群人過來,都未必能把自己帶回去。
這全村的人為了互相照應,勢必會扛著鋤頭鐮刀過來阻攔,甚至叫上隔壁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