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我也不知道具體在哪,聽導演說是什麼戈壁灘,也不說詳細的,像是要把我們賣了。
徐茜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你明天到了以後給我發定位。
陳澄:好,不過也不知道到時候有沒有時間溜出來跟你見面。
聊了沒一會兒,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駱佑潛打電話過來。
陳澄起身,邁步到窗邊接起電話:“喂?”
“嗯,是我。”駱佑潛頓了頓,“你睡了嗎?”
“快了,還沒洗澡呢,洗完就睡了。”陳澄回頭看了眼浴室,水聲還沒停。
“對了,你們是不是快期末考了?”她又問。
“嗯,明天就開始考,三天後放寒假。”
“這麼快啊,我這幾天太忙了都忘記你要考試了,你複習好了嗎?”
“差不多吧,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
陳澄笑起來:“我這都還沒走呢,不過也要挺久的,等下次回來都已經是明年了,長了一歲了。”
他好一會兒沒說話,陳澄聽到他那頭傳來的風聲,忽然生出幾抹莫名其妙的不捨。
她鬼使神差地問:“你在哪?”
“你下來吧,我想見你。”他說。
陳澄跑下樓,出來得急,沒有掛圍巾,脖子露在寒風中,凍得她打了個寒顫。
她走出酒店大門,便看見坐在不遠處石凳上的駱佑潛,下巴微抬,閉著眼。
月光在他身上打下一層光暈,溫柔又靜謐,像一幅畫,幾乎讓陳澄晃了神,步子踩在落葉上發出響聲。
駱佑潛聞聲抬頭。
“你怎麼過來了?”陳澄輕聲問。
“想見你。”他誠實地說。
陳澄好一會兒沒說話,看著他軟塌塌的黑發,應該是剛剛洗完,忽然不敢想他是如何在洗漱完準備睡覺後又出門來尋她。
“……我才走了幾小時啊。”
“後面有半個月都見不到你。”
“可以影片嘛……”
駱佑潛坐著,仰著頭看她,不知道是不是霜寒露重的關系他的眼眸都看上去濕漉漉的。
像是蒙了層霧氣。
“好。”他聽話地點了點頭。
陳澄挨著他在長椅上坐下,駱佑潛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掛到陳澄的脖子上,然後把手揣回口袋,懶散地坐著。
一時無言。
耳邊傳來一旁馬路上的汽車引擎聲,炸出一點的人間煙火氣。
陳澄穿著牛仔褲,露出一小截腿腕,白皙得刺眼,骨節分明,駱佑潛盯著那處看了會兒,而後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在一片柔和中開了口。
“我有一個弟弟,叫駱暉琛。”
陳澄側過頭看他,發現他半閉著眼,聲音幾不可查地發顫。
“我養母查出來很難生育,所以那時候領養了我。他們是大學教授,一直對我成績要求很高,小時候我喜歡拳擊,但是他們覺得那以後不是個正經職業,很不喜歡我去。”
“那時候,我只有考了第一名,他們才同意我繼續學拳擊。”
“他們其實一直對我很不滿,覺得我哪都不像他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