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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這倒是一個問題,沒電話號碼可留,又不能說出唐寅家,倒真難為到我了。我想了下,“我居無定所的,有時還去蕭亞軒住幾日。對,蕭亞軒,玉凝和你提沒?”朱佑樘點點頭。我道:“就是那兒!老闆和我很投緣,我隔三差五會去一次。有事去那兒尋我或者差人來天香樓都行,這兩個地方我常出沒的。要不我找你吧,你住哪兒啊?”

“城南華磬園。”

我“哦”了聲,華磬園沒聽過,但城南是富人區,想來那園子也小不到哪兒去,一打聽準能找到。

朱佑樘又問了我一路南下的遭遇。我便細講了在張家認親,當了3個月大小姐,不忘炫耀自己誤打誤撞幫官府抓住了江洋大盜劉叔的“光榮歷史”。當然,我和子夜那段兒,“系統自動刪除”,忽略不計了。也不知怎的,我不敢在他面前提到別的男人,可能是怕他多心,或是……傷心?朱佑樘仔細聽著,不時流露出自責、憐憫或是驚羨。

我倒了碗茶,大口喝著解渴,“就這樣,我還算順利的抵達江南。嘿!朱佑樘,你家有當官兒的嗎?要大官!有的話,你破費點,幫玉凝贖身唄!可能要多破費些,她是花魁娘子,很值錢的。哎,也不知行不行,聽說她得罪了某位權貴!”

朱佑樘猶豫了一下,搖搖頭,“嫣兒,此事我暫時幫不上忙,小不忍則亂大謀,等我回京後再做安排。”

“再做安排?莫非玉凝和你說了什麼?”

“此事不宜操之過急,朝廷的事你不懂,就別掛心了,朱佑樘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我一撇嘴,“什麼我不懂?好像你很了似的。不就官大一級壓死人嘛!還有官官相護、結黨營私。明明挺簡單一件事,偏要辦複雜了,這就是當今朝廷!”

朱佑樘眉頭微蹙,“嫣兒不要妄論時政。”

“我又沒說錯。”我小聲抗議。

“時政雖有弊端,官員雖有不當,但朝廷還是有為民請命的好官、清官的。”

“朱佑樘,不要逼我pk你!”我託著腮,認真“教育”:“為民做主,為國分憂本是當官的職責!出現一兩個這樣的官員就要四處宣揚,歌功頌德的,這說明什麼,你想過沒有?不是說明朝廷出現了一個難得的好官,而是說明其他官員都是貪官、贓官,不合格的官!因而一旦出現‘特殊的’、‘另類的’才會馬上凸顯出來。如果一個政治體系,整個社會追捧一位盡到本分的官員,那也就證明瞭這個政治體系的腐敗,是全社會的悲哀!”

朱佑樘被我一番反其道行之的理論喝住了。半晌,才敬佩的重新審視我,正容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朱佑樘受教了,請受朱佑樘一拜!”說著起身要向我深鞠一躬。

我最受不了古人這些虛禮,趕忙扶住了他。

“原以為嫣兒是個江湖俠女,奉行義薄雲天那套江湖作為,今日方知是低估了你。嫣兒,你的見解連一般男子都望塵莫及!”

我被誇得飄飄然,客氣道:“你太高看我了,我會找不著北的。”

“不然,嫣兒若是個男子,定要封侯拜相,造福蒼生。”

“女人也一樣啊!”

“女子如何上得了朝堂?”

我這才記起這裡是女人毫無地位可言的變態古代,不免嘆息。

朱佑樘別有深意地說:“上不得朝堂,卻可以做‘幕後’之人,‘堂後’之人。”

我沒聽明白,問了聲“什麼意思啊?”

他溫婉一笑,“以後你便知道了。”

“什麼嘛?神秘兮兮的,不說拉到!”我佯裝生氣,扭頭看向窗外,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晚。

“朱佑樘,我們快走!”

“怎麼?”

“哎呀~小笨蛋,天香樓要營業了!難道你要再包一宿?”

“你親隨呢?我找人幫你招呼一聲。”

“我吩咐他去打點其他事情了,今日是獨自來的。”

“哦。”我口中應著,隨手拉開房門,卻見4個熟悉的身影齊刷刷的向門裡跌去。“哎呦”之聲不絕於耳。“你們——”我一瞪眼,怒道:“搞什麼搞!?”

最先爬起來的是玉萍、玉伶兩個樓裡最“活潑開朗”的美女。估計昨晚勾搭偶們家朱佑樘就少不了她倆。然後壓在下面的是玉脂和——“玉凝?!”我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她們已經瞪得很大很圓。“你,你怎麼也在偷聽?”

玉凝羞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

“玉脂姑娘,你呢?聽到多少?用不用現場重播一遍?”

“沈……不,沒,沒聽到。門,門板太厚了。”玉脂低著頭,小心翼翼辯解著。

沈?莫非……當著朱佑樘面,我不好追問,環視了一圈小“間諜”。4人雖神采各異,但對玉脂的話都表現出深有同感。我想了下,這種“特殊行業”隔音效果當然好了。退一步想,若是聽清了,便知我和朱佑樘要離開,不該毫無形象的跌成一片了。我冷哼一聲,“窗戶根兒底下能聽清,怎麼不去?偏要在門口乎堆,聽牆角也要集體行動?”

玉凝見我惱了,趕忙紅著臉解釋:“不是,不是的。我們確實不對,可嫣兒在裡面一呆就是一下午,我們不知道情況,實在有點擔心。”

我沒好氣地說:“嗤,研究明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別操那沒用的心!咦?朱佑樘,你拉我幹嘛?”我瞪了一眼,轉頭繼續,“他又不是妖魔鬼怪,還能吃了我不成?”

玉凝聞言哽咽著聲音,淚眼漣漣的向我道歉。

我滿臉黑線,明白了朱佑樘拉我的目的,可惜,反應太遲鈍,也倒不了帶了。心裡悔呀,又把玉凝弄哭了。一時心煩,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朱佑樘替我解了圍,他道:“玉凝姑娘,你對嫣兒的關心她心知肚明。怎奈她性子急,思慮不周,你不必往心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