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天翻了個白眼,周文賓就這樣?一大老爺們長得和女人一樣秀蜜,是好是壞呀?偶們家朱佑樘長得還眉清目秀呢,但不乏陽剛之氣,也沒像你這麼得瑟呀!
雖然來到古代後,我就沒了留海,但還是學著周文賓的樣子把頭發往後一背,波瀾不驚地問:“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周公子。”
周文賓蠻藝術的一抬手,“張公子請問。”
我忍住胃部不適,平靜的問:“臉在哪兒?”
“啊?”不知在場有幾人同時發出質疑。
周文賓隨便指了指自己的下頜。
“那是下巴!”
他一笑,手指沿著臉部輪廓稍微向上滑動,“這裡。”
“那叫腮幫子!”
朱佑樘偷笑,其他人也明白了我的動機。周文賓一愣,斂住笑容,把手指又向中間移了移,從我正對面的角度來看,他指的是鼻子。
“那是鼻翼附近吧?”
周文賓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把手指又向上移了一位,指向眼睛下方,“這裡總對了吧?”
“那是眼袋好不好!”我失望的擺擺頭,收低音量,“真愁人,活這麼大找不著臉在哪兒?”話音未落,已有人再次笑場。
馬漢朋吼道:“那你說臉在哪兒?”
我無辜的聳聳肩,“很怪哦?人家不知道才問你們的嘛。”
“那,那你就是沒有臉!”馬漢朋被我逼得說起了粗話。
我不惱,混不在意地說:“沒有就沒有唄!有自知之明就足夠了。”
“你,你……”馬漢朋本想用手指我,想起我的“教導”,轉握成了拳頭。
“馬公子‘你、你’的總叫我幹啥?不知道的還以外你有龍陽之癖呢!傳出去多不好,啊,伯虎?”我看向唐寅。
唐寅點點頭,“是呀,害人害己!”又別有深意地說道:“人貴自知。”
馬漢朋還要發飆,被白玘堂制止,“漢朋,休逞口舌之快!”
“口舌之爭並不能體現實力大小。”白玘堂身旁那個一直未語的人清清淡淡的加了一句。聲音好不好聽是一說,語氣傲視群雄,狂妄得很。他要是再不說話,真把他當空氣忽略掉了。我打量下這個言語傲慢的家夥,容長臉,也就一般人,但眉宇間盡是冷傲不可接近。我努努嘴,想學“冰山”嗎?可惜尊容不夠格。
“沒錯!會咬人的狗不叫!”馬漢朋仗著自己的海拔優勢,居高臨下看著我。
“啊呀~竟然有人把自己比作是狗,果然很有創意!真是什麼嘴裡吐不出象牙!”我笑著回敬。
馬漢朋一跺腳,“哼!多說無益,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
“唉!怎麼就離不開4條腿兒的呢?難道真和智商有關?”我自顧總結。
“哼!難道‘六藝’才子確如坊間傳聞,只有嘴上工夫,並無真才實學?”
“呸!造謠不打草稿!”
“若非如此,何妨一較高下?或者你們堪稱‘六藝’驕傲,怕折了面子,不敢應戰?”
我被激怒,最討厭被不如我的人指指點點瞎曰曰。也不顧唐寅、祝枝山的暗示,大喊道:“比就比,誰怕誰啊!”
“好!張公子快人快語,令人佩服,可不要迫於壓力中途放棄喲!”周文賓莫測的笑笑。
“嫣兒!”唐寅拉住我的胳膊,我頭也沒回就甩開了,脖子一梗,“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白玘堂走上前,“好,照規矩,稍後在下等將‘邀請帖’送到貴書院去。”
啥米?送到書院?我心中一驚,好像玩大了。下意識回頭瞅瞅,朱佑樘和我四目相對,寵溺的搖頭輕笑;唐寅一手輕拍額頭,嘆息著把頭向後仰去;祝枝山、文徵明面面相覷,說不清是苦是憂。我雷擊般清醒過來,完了,太囂張,輕敵了。
白玘堂看著一臉死相的我,又向我們五人施禮,“那在下等先去訂制‘桃李玉樹’,此次獲勝的書院方有資格擁有!先行告辭。”
唐寅拽著石化的我,拖出鑫翠閣。我再不嘰嘰喳喳,哭喪著臉跟在後面,心裡這個悔呀。可既成事實,無法挽回,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趕鴨子上架了。想到這兒,快走兩步,擋在祝枝山身前,楚楚可憐地說:“祝兄,你人最好了,又寬厚又仗義的,你去比賽好不好?”
祝枝山不答反問:“這麼說嫣兒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