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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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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負她的,這一生無法償還。可是,我習慣了你在身邊的日子,你不在,我真的好寂寞。”

習慣,他……在身邊嗎?

唐寅見我不吭聲,拉起我的手,繼續說:“我不想你和我一起承受負累,但我不能放手,給我次機會好嗎?嫣兒,我會是個好男人,是個好丈夫的——我愛的,是你啊!”

我心一顫,愛我?愛的是我。我抬眼望向唐寅,眼風卻掃到了門外的一席白衣倩影。我忽然意識到不記得關門是世界上最大的惡習,也許……這就是天意。

“玉凝。”隨著我嘴唇裡飄出的名字,唐寅肩膀抖了抖,卻還是任性地抓住我的手不放。他轉回頭,看向淚光漣漣的玉凝,我的手,隨之疼了一下。我苦笑,放得開嗎?

玉凝一福身,作勢要退出門外。那纖柔的背影更加輕盈,彷彿隨時可能羽化成仙。我閉了閉眼,原來除了我,都清減了。哼,我還真是沒心沒肺。

直到玉凝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唐寅才轉回頭來,“嫣兒,我,我沒有……”

我輕輕撫摸上那有些蒼白的雙唇,心疼,卻也覺得可恨,原來有情有義並不是褒義詞。

“哎呀!玉凝姑娘,您怎麼了?”碧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此刻聽著是那麼刺耳。

唐寅顯然更受不得碧兒的聲音,或者是受不得碧兒話的內容。他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我的手指慢慢滑下他的唇,“去看看吧,我也不放心。”我已經分不出自己說的是真是假了。

唐寅沉默了一瞬,才抿著嘴唇,點了點頭,拉著我向屋外走去。

碧兒扶著虛弱的玉凝,那慘白的臉色不是裝出來的。我忙吩咐碧兒去請郎中,自己接下她的位置,唐寅有些執拗,在我的暗示下,也搭上手,在另一側扶好了玉凝,攙著回房。

我扶著玉凝倒好,卻不知該說些什麼。轉頭看向唐寅,他也是一臉的不自在,不知是因我的存在,還是同時面對我們兩個女人。金蓮不在,我便藉口換壺熱茶,把空間留給兩人,唐寅一臉的不情願,卻沒有阻止。我嘆息著關上了房門,在他們面前,我永遠是個第三者,即使擁有愛情,第三者終究是第三者……

我招呼來瀟湘,讓她幫忙一起照顧玉凝,避免三個人在一起的尷尬。瀟湘不情願,覺得這種事情該有我們自己解決,但禁不住我的懇求,勉為其難的去了。四個人湊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卻是無話可談。唐寅始終和玉凝保持著一小段距離,目光鎖定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這些落在玉凝眼中會成為什麼,反正在瀟湘眼中是無盡的無奈。郎中的到來,似乎緩解了屋內的氣氛,可惜庸醫一個,診斷毫無創意可言,開了一堆用不上的藥。我想玉凝身子弱,吃點也無妨,就讓碧兒帶著去賬房支錢。轉身勸慰了幾句沒價值的廢話,碧兒煎好藥送來,眼見著玉凝喝下,我才和瀟湘、唐寅離開。

那晚,我做了一個夢,夢中又見到了那個大著肚子腆臉來找爸爸的女人,媽媽把我掩到了身後,她不希望我看到這些,可是,自欺欺人豈能長久?從那天以後,爸爸再沒回過家……

蕭飛每天只是圍著百韻樓轉悠,也不出去逛逛,有點像個宅男。不過自從他來了以後,樓裡的治安好了不少,沒人尋釁鬧事,沒人打擊報複,好像連耗子都少了。我嗤笑,欺軟怕硬果然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唐寅也會過來,但規矩了許多,絕對的發乎情,止乎禮,小心的和我保持著微妙的距離。並在我的默許下,去看看玉凝。我知道他的擔心,卻無能為力,或者說不知該如何使力。

百韻樓的生意進入了軌道,我懶洋洋地坐在雅間裡朝樓下張望,心裡盡是無聊。輕嘆一聲,有條不紊的生活似乎真的不適合我。轉回頭去,空無一人,這才意識到朱佑樘不在身邊的日子空落落的——習慣,是一種可怕的力量。

大人們不敢來找茬,孩子們卻不懂這些。比如——

“掌櫃的。”

“怎麼了?誰家辦喪事啊,用得著苦著臉嗎?”我開始後悔僱傭這個老賬房,人是老實本分,可忒笨了點,樓裡大事小情不管和他有沒有關,肯定全由他出面告訴我,當個沖鋒陷陣的烈士。欺負俺尊老愛幼不成?

“掌櫃的,您,您去看看吧,那個孩子在後院混耍,蕭大俠也拿他沒轍啊!”

我一挑眉毛,“誰家的?哪進來的?”

“看樣子是從後門溜進來的,這也沒人認識啊!”

“嗯——”我伸了個懶腰,“走吧。”以太後起駕的姿態挪著職業方步往後院踱去。

這個小屁孩確實很能鬧,把柴火弄潮,廚房一燒,就湧出濃濃的黑煙,諾大的後院跟著烏煙瘴氣的,黃黃畢竟是一隻友愛的狗,對他的行為視而不見,躲在一旁裝沒事人……沒事狗。我無語,文徵明家的動物就是詭異。

走上前,我挑起男孩的下頜,以鴇母的神態打量這個被蕭飛勉強制服的小屁孩。談不上俊秀,生得倒是異常機靈,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就比別人多出n個心眼。小男孩很明顯不喜歡我精緻的食指,作勢低頭就是一口。可惜,我比他更快,我收回手指,給他額頭一記暴慄,一皺眉,這才是狗吧!

“誰教你的?嗯?”

“哼!”小男孩一梗脖子,壓根不買我的賬。

我笑笑,還是隻小蠻牛。正想再開口,卻見四大才子之三趁書院午休結伴來此蹭飯。祝枝山走在最前面,看著一院子人圍著個小孩子,好奇問道:“嫣兒,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遇到個小地痞。”我混不介意的說著,確實沒什麼可介意的,一個不到10歲的孩子而已。

唐寅和文徵明也走上前,唐寅自然關心的是我,文徵明卻喊了聲“是你!?”

眾人一愣,視線回轉到了小男孩身上,小男孩見了文徵明有點發憷,低下小腦袋,轉著小腳丫在地上畫圈圈。

文徵明會比我可怕?我疑惑。聽了文徵明的解釋,我們幾人恍然開竅。原來這個小屁孩就是害文徵明比賽那日加入殘聯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