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
“太何須驚慌,欺君之罪,理應問斬,本宮念其年輕氣盛,留其性命,略施薄懲而已。”萬貴妃狐假虎威。
我注視著成化皇帝,嫵媚的笑著,讓我看看,你究竟昏庸到何種程度。而成化皇帝果真沒有讓我“失望”,想了想,竟然答應了萬貴妃的提議。
帶著虛偽的憐惜看著我接過“鳳啟”,“太妃,你可有話要?”
感天動地啊,想起我了。我笑意更濃,嗅著沒有沾染半點脂粉俗香的“鳳啟”,移至唇邊,輕輕吻下,“皇上,是誰的終究是誰的。跳梁醜,焉能……呵呵,兒臣鬥膽,請皇上、皇後移駕宮後苑。”
宮後苑裡,王皇後擔憂的視線,萬氏憎恨的視線,糾結著兩個淡漠的視線彙聚到我的身上。也許成化皇帝並不像我想象般昏聵無能,至少他和朱佑樘的目光是這麼明的。
白雪紛飛,伊人在望,美不勝收。獨自走上結冰的湖面,遙望天際,明月當空,皎潔如璧;冰層下,水流潺潺,生生不息……平舉手臂,將“鳳啟”放在掌心,衣裙隨著寒風恣飄搖……風住,雪歇,昏黑的湖中央發出了一點亮光,光芒越來越大,轉瞬間刺傷了岸上眾人的雙眼,眾人遮遮擋擋閉上眼睛,也就在那一剎那,光芒盡收,天地恢複了無我的寂寥,黑暗重新降臨大地……許多年後,白發宮女,仍孜孜不倦的講述著永恆的傳……
“你怎麼想到用它的?”朱佑樘環住我,從我手上摘下手錶,仔細端詳,“你沒有告訴我它能發光啊。”
“你也沒問啊。”我拿掉手臂,脫掉外衣,鑽進了被窩,“好冷啊,還是厄爾尼諾好,剛才差點被凍死!”
朱佑樘放好手錶,隨我爬上了床,又粘人的摟住了我,“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要照顧好自己,不許讓我再擔心。”
“嗯。”窩進溫暖的胸膛,摩挲著,貪婪地汲取著溫暖和熱量。
“你還有多少沒有告訴我的?你的大黑包裡是否還有新鮮物?”
我認真想了想,指甲刀和創可貼一類的該不算新鮮物吧。朱佑樘壓上了我,邪邪的威脅道:“,不我可要不客氣了!”
我試著推了推他,蠻牛一樣結實,沒推動,嬌聲央求:“能不能換種姿勢,你怎麼總喜歡壓著我呢?”
“你想如何?”吻落上我的臉上,大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我當攻啊,你去下面!”
“下次吧。”不容抗拒的堵住了我的嘴唇,我心中哀嘆,總有下次……
閉上眼,就是漆黑夜色中耀人的光亮——只有我知道,卻無法相信,那光亮,並不完全源自太陽能手電的星火之光,而是“鳳啟”,對月映水,熠熠生輝……
爬起身,悄悄燒了夜遞來的字條,掐算著蕭飛守門的班次,招金蓮偷偷找來夜,把李搖鈴配好的藥交給他。
“我不管你下到酒裡,混在湯裡,還是放在菜裡,總之,今天務必讓她吃掉。”
夜默不作聲,我惱了,“怎麼,又想反?”
“何必如此心急?”聲音冰冷有勝昨夜刺骨的寒風。
我著胸前的“鳳啟”,“天不藏奸,我,是替天行道!”
“有密報,繼曉潛回了京城。”
“啊?”
“我今晚出宮,凡事心。”捏緊藥丸,瀟灑的轉身,全程未施君臣之禮。
拍怕手,金蓮走了進來。
“金蓮,委屈你了,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金蓮跪在地上,抽泣著:“娘娘,金蓮明白,為了殿下和娘娘,為了煙雲姐姐和那些無辜枉死的人,金蓮願意一試!”抬起臉,眼中是與年齡不符的堅強和倔強。
我突然很後悔自己的決定,伸出手,卻沒能攔住眼前嬌的身影,任她頭也不回的走出東宮。
又是清晨,朱佑樘起得很早,見我不安分的翻身,就親了親我,幫我夜好被角,讓我多睡一會。我知道他今天要隨成化皇帝去天壇祭祀,便迷迷糊糊應了一聲。
慵懶的爬起身,迷茫的看著窗外遮天蔽日濃霧,聽著殿外宮娥太監的陣陣議論,竊竊私語。只覺好笑——不就是死個人嘛,人誰無死?又不是你媽,值得大驚怪嗎?
“娘娘,娘娘?該起了,出事了。”
“哦,”我站起身,等著一群宮女為自己洗臉、洗手、漱口、刷牙。看著其中一個粉面桃花,眉眼有幾分像芷芙,捧著鎏金盆的陌生宮女,便問了句,“你叫什麼?”
宮女靦腆的低下頭,跪地回話,“回娘娘,奴婢名叫嬋娟。”
“嬋娟——千裡共嬋娟,呵呵,你的名字不錯。起了吧,我這兒沒這麼多規矩。”
“謝娘娘,嬋娟之名,是殿下為奴婢所賜。”
是他嗎?我笑了,滿心的柔情,“嬋娟,如果你不介意,以後就伺候我吧。”
“奴婢,奴婢謝娘娘恩典!”嬋娟激動的再次跪地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