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件事情,哪怕理虧,桑德海也不能過多讓步。
要不然在外人和手底下的人看來,自己這個縣令難道是軟弱可欺?
將林捕頭除名,向年興服軟已經是他最大的底線了。
就此收手對兩家都好,想不到年興竟然還如此不依不饒?
局面發展到這一幕,瞬間便是成了僵局。
儼然誰都不願意再退一步。
爭到刺史大人面前,或許桑德海會更加吃虧,但是桑德海手裡也不是沒有底牌,他掉半斤肉,那也得撕掉年興一塊皮。
反正他們懷安縣家大業大,耗唄!
看誰能耗過誰?!
而且他們背後還有司馬府。
誣陷洛霄的事情不成,那是司馬府的決策失誤,跟懷安縣衙無關,真論起來司馬府還欠了懷安縣衙一個人情呢!
洛霄咳嗽了一聲,連忙做起來和事佬,來到桑德海面前:“桑大人,年世叔平日裡是有些執拗,要不學生去勸勸年世叔,爭取咱們還是私了,這要是鬧到刺史大人那裡,於咱們兩家都不好看不是嗎?”
桑德海聽到洛霄開口,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禮貌:“那就有勞洛公子了,但是本官絕不會讓懷安縣衙向懷遠縣衙低頭!這是本官的底線。”
年興也是皺了皺眉頭,十分的不悅:“你小子不是能逼得司馬府認慫嗎?現在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你莫要忘了,你可是我懷遠縣的人士!”
對於洛霄做和事佬的行為年興很是不滿,在他看來洛霄就應該跟他同仇敵愾才對!
而且自己今日來這裡,也是為了洛霄啊!
更重要的是,洛霄還拿了他二十兩銀子,坑錢都坑到自己頭上來了,這會兒了勸自己冷靜?
你到底哪邊的?
就在這時,年興忽然感覺自己的胳膊被拉了拉。
年興扭過頭竟然發現是洛景元在拉自己的胳膊。
這讓年興更不滿了,你洛景元這個濃眉大眼的也叛變了?
洛景元只是小聲道:“年兄,相信犬子。”
自家兒子什麼品行自己知道。
就算是當著司馬府的面,也得薅一把羊毛。
兒子絕對不可能無的放矢。
年興聽得莫名其妙,你兒子都胳膊肘往外拐了,你還讓我相信他?
便在這時候,洛霄來到年興身前道:“世叔,借一步說話。”
父子二人與年興鬼鬼祟祟的來到一旁。
洛霄擺明事實講道理:“世叔,到此為止吧,如今咱們三人根基都太過淺薄了,一直抓著這件事情不放,怕是很難討到好處。”
憑藉著一件事想要讓桑德海吃點虧不難,但是若是想要讓桑德海當著整個潯州城的面給懷遠縣衙俯首認錯,顯然不可能。
尤其是當官的,最是注重自己的臉面。
他們三個人品級最高的年興也不過就是個縣令,真要是持續鬧下去,就是到了刺史大人面前,刺史大人就算會懲處桑德海,恐怕也不會讓年興全身而退。
天天就拿這麼點破事來煩本刺史?
你倆還想不想幹了!
連同僚關係都處理不好,那就是天然在上官那裡留下了一個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