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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看著房簷上的鸚鵡說道，“你看看著鸚鵡。你說把它放在這裡它是會學舌還是不會？”

“母親這是夫君送給您逗您開心的。這鸚鵡沒有剪舌頭，不會學舌。鸚鵡就是因為沒有了舌頭才會學舌。這只還有舌頭，又怎麼會學別人的舌？”

“你怎麼知道鸚鵡一定需要剪舌頭才會說話的？”“母親，的意思是？”

“這人心看不透，不要被這些表象說迷惑。這鸚鵡要是不剪舌頭，也會說話，可怎麼辦？所以你一定要記住這世上並沒有什麼是絕對的。有人的話不能信，絕對不能行。”

“是，母親說的是。”“現在晗園的大小事物都歸你們處理，少不了要體察人心。人心的陰暗勝過深淵。要想管理好這座宅子，人心是尤為重要的。”

“母親是要交給我如何駕馭人心嗎？”清歡笑著說道，“駕馭人心不是我能交給你的。來，你和我來。”“母親，去哪裡？”

“清歡，去芙蓉溪。”“是。”

盈盈跟在清歡身後問道，“母親，去藕香那裡做什麼？”“這不是藕香的院子嗎？母親來這裡做什麼？”

“你知道這是藕香的宅子。你可知道這座院子的第一個主人叫做什麼？”

“盈盈不知？”“我們都叫她李氏。我已經忘了她有沒有名字了。好像是不曾有過。我只記得我是這樣的稱呼她的。”

“她是什麼人？”“她是晗園曾經的大少奶奶。”“大少奶奶？”

“對，一個出生高貴的官家小姐。一個為了自己的家族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男人的女人，是一個權利的犧牲品。”

“那她死了嗎？”“死了。死的悽涼，死的悽慘。是我發現她死在了落雨軒的。等我發現的時候她只剩下一堆白骨了。除了一堆白骨什麼都不剩了。”

“她為什麼會死在落雨軒？還變成了一堆白骨。”

“因為她嫉妒，她愚蠢。她被人利用，企圖殺死杜軒小妾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結果被自己的丈夫拋棄，一氣之下就瘋了。”

“瘋了？”“她瘋了之後就被關進了落雨軒，一個人在那裡面也不知是過的什麼樣的日子。後來，晗園被抄，所有的人都走了，只有她一個人在晗園的角落裡面，所有人都忘了她，也不知是餓死了，還是凍死了。”

“那麼多人就沒有人在最後想起她嗎？”請歡搖搖頭，說道，“那樣的時刻還不是各管個的，誰還會想起這個被人遺忘的少奶奶？”

“那大少爺呢？他也不記得她嗎？”“他們之間本就沒有愛情，本來就是不相愛的兩個人。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更何況是這樣一對夫妻。再說李氏害死了杜軒的小妾，他又怎麼會原諒他？”

“這個小妾是怎麼死的？”清歡沒有回答盈盈只是說道，“你看這芙蓉溪的芙蓉長的多好啊？但是終究還是隻能為妾室所用。到了哪裡都要低牡丹一籌。”

“牡丹才是真正的國色。但是盈盈覺得這芍藥也很好看啊！”

“晗園還有一處宅子叫做牡丹園，就是陳氏曾經住的。”“她是正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