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一見,出聲道:“夏小姐,你要是做出什麼我不喜歡的事,我立刻就走。”
現在又不是電視臺大樓是,她下跪值錢,有人願意看戲,一個個人品牌的咖啡店,她做戲給誰看?
夏怡望向孟知,孟知表情冷淡,作勢就要放下杯子,夏怡的堅持不住,只好坐回去,連連說:“我坐下,我坐下,孟小姐,您消消氣,我一個老女人,因為一時的嫉妒心,難道就要付出這麼大代價嗎?我們都是女人,你也知道女人在社會上有多難,我不是不肯走,我可以從ceo的位子上退下來,但是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
這個社會對孟知就沒有為難過嗎?第一次上臺就被人整,之後出差還遇到機率極小的山體滑坡,差點有生命危險,她走到今天,既有運氣,但何嘗又不是她的堅持?
她同情夏怡,哪個來同情她的遭遇?她原諒夏怡,宋清禮為她出力出錢出人脈,她就對得起他了?他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夏怡,”孟知沉默良久,開口道:“你的一時嫉妒心,就讓我身敗名裂,你在娛樂圈,最知道怎麼毀掉一個人吧。
“再給我買黑通稿的時候,你真的不知道我的下場會是如何嗎?”
她看著對面臉上有淚痕的女人,她今天眼淚流得太多,妝容已經有些花了,眼線在眼圈糊了出來,臉色看起來更為憔悴,也顯出她不大年輕的實際年紀。
夏怡雙手放在臺面上,像接受審判一樣聽著孟知的話,攥在一起的手指箍得死緊,因為用力,指甲都變成白色。
她等孟知話落音,立刻接話說:“不會的,不會的,你不知道怎麼解決問題,蔚川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但誰知,第一個幫她的不是沈蔚川,反而是本應該對她再無感情的前夫宋清禮。
跟她打探到的訊息完全不同。
沈蔚川?孟知一怔,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還會牽扯到自己認識的人,並且夏怡叫他的口吻很親近。
“你和他什麼關系?”孟知直接問,沒有拐彎抹角。
夏怡的表情一時變得很奇怪,但是回答也很快:“我們曾經在一起過,不過已經分手很多年了,現在我們是朋友。”
孟知這時才把夏怡整她的原因聯絡到男女關繫上,她微微皺起眉毛:“你為什麼覺得他會幫我?”
夏怡聽了這話,反而驚訝地看向孟知,一臉的“這還需要明說嗎?”的表情,看得孟知煩躁。
似乎看出孟知的不耐煩,夏怡忍住心間湧出的酸澀,開了口說:“他喜歡你還不夠明顯嗎?”
說到這件事,夏怡的表情也失落起來,她不想再看孟知的臉,微微低下頭看著桌面上冒著熱氣的咖啡液,說:“我一直以為我還有機會,他這麼多年都沒有再找人,我想著今年我就找他複合,誰想計劃趕不上變化,半道冒出來一個你……”
簡直無妄之災,孟知聽不下去了,她打斷她的話,說:“夏怡,你真是執迷不悟,咎由自取!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想求救,請你去聯系宋氏!你再找我,我馬上報警,不要以為我不會找律師告你一狀!”
她騰地起身,頭也不回地朝外走,理也不理身後連聲喚她的夏怡。
坐進車內的時候,她還是氣不過。真是莫名其妙,孟知氣到自己都差點要笑起來的程度,不管她怎麼平複自己,仍然會想到夏怡說的話。
她甚至想打電話給沈蔚川,說:“喂,沈蔚川,你的前女友想和你複合,所以把我視為眼中釘,給我買黑料通稿,你覺得如何?有沒有感到榮幸,有個女人愛你愛到失去理智。”
但是其實這和沈蔚川有什麼關系?沈蔚川從未在她面前提過夏怡,他也從來不問孟知的過去,問宋清禮。
然而人是不經唸的,她剛剛放下手機,沈蔚川卻主動給她打了電話過來。
孟知沒有立刻接起,而是仰頭深呼吸幾次,努力平息了自己的情緒,不想因為他人的事而對無辜的人撒氣,便成第二個夏怡。
“喂?”孟知等心情好了一點,才接起電話。
沈蔚川語氣罕見的嚴肅:“孟知,我聽說夏怡去了鳳凰臺,還找了你。”
以沈蔚川的人脈,在鳳凰臺有幾個眼線不奇怪,她說:“是,她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