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川不是笨的，夏怡此前和孟知素不相識，現在找上門，能因為什麼？

“我明白了，她是我的朋友，我之前不知道那件事是她做的，今天我聽說她公司出了問題，還以為是她惹到什麼人，沒想到……”沈蔚川苦笑。

孟知聽他口氣，不知道夏怡是因為他對付自己的，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在這上面多嘴，沈蔚川對她不薄。

“跟你無關，”孟知說，“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她對付我，我訴諸法律，她對我不仁，也別怪我不留情面。”

沈蔚川卻聽出孟知對他語氣的生硬，開口道：“是，你的做法沒問題，你不用向我解釋，我無條件贊同你的每個決定，還好嗎？”

好什麼？孟知一肚子氣無處撒，要是以往她可以放心地告訴沈蔚川，他一向是個很好的聊天物件，但是現在不行了，夏怡是他的朋友，又兼前女友，他兩面不是人，她何苦讓他難做。

便不敢多說，略略道：“已經上班，還能壞到哪兒去？我沒事。”

沈蔚川嘆了口氣，語氣微沉道：“對不起，你現在心裡肯定不高興，我還繼續打擾你，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當然，孟知點頭說：“我說了跟你無關，我們依舊是朋友。”

沈蔚川苦中作樂：“希望不是從今以後止步於朋友，這件事我來收尾吧，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孟知不置可否，又說了兩句場面話，掛了電話。

到了宋宅，她沒有進去，反而等時機把車停進車庫後，站在門口的草坪上踱了幾步。

“為什麼不進來？”宋清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孟知抬頭，發現宋清禮不知何時已經開啟了房門，站在門口看著她。

孟知努力擠出笑容，但是宋清禮卻皺起眉毛看她的臉：“不開心？”

想說不是，但是情緒已經被榨幹，也就不再扮笑臉，點了點頭，宋清禮示意她進來。

孟知走了上去，宋清禮卻沒有帶她去餐廳吃飯，而是去按室內電梯的按鈕，電梯門開啟，宋清禮走了進去，叫她：“過來。”

孟知遲疑地跟上去，扭頭去找沒有接她的娜娜。

宋清禮看出她在找什麼，解釋：“已經喂過她，又帶她出去遛了四十分鐘，她回來倒頭就睡，這會兒還沒有醒。”

孟知：“……”

宋清禮用眼神表示“有什麼問題？”，孟知趕緊搖頭，有人幫她照顧娜娜，她哪敢有怨言，況且娜娜被這麼遛，一看就喜歡得很。

她最喜歡能在外面一直瘋跑了。

孟知坐進電梯，宋清禮扭頭一直看她，似乎她臉上有髒東西，她不由抬眼看回去。

宋清禮對和人對視這種事完全不會有任何壓力，他回視著她，說：“要不要喝酒？”

什麼？孟知一怔，但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已經完全心動：“好啊，喝一杯吧。”

電梯門開啟，是三樓的大露臺，宋清禮將露臺的燈開啟，繞著柵欄和天頂的燈串猶如夜空的星星一串一串慢慢點亮，孟知走入其中，抬頭看著頭頂向四周蔓延開來的燈串，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她索性向後倒去，把自己摔在沙發上。

太舒服了，夏夜、蟲鳴、啤酒，孟知仰著頭看著夜空，沒有說話。

宋清禮坐到她的旁邊，看著她，發現她眼神清明，並沒有喝醉，他正準備開口問她下班遇到夏怡的事，誰想孟知突然轉過頭看向他，問道：“宋清禮，你喜歡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