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踟躇著,心中想盡了法子,可一無所獲。
燕舞現在被姜即墨軟禁在長公主府,魏越澤剛剛又被她給氣走了,真是自尋死路。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嶽檸歌頹敗地坐在幹淨的被褥之上,幽幽嘆息。
“你想找人幫忙麼?”
角落裡面的聲音彷如鬼魅,陰惻惻地響起。
嶽檸歌下意識一看,擰著眉:“嶽錦繡?你能幫我什麼?”
“我能幫你往外面通風報信。”嶽錦繡一雙漆黑的眼睛,閃爍著求生的慾望。
“你想要什麼?”
對於臨死之人,嶽檸歌很慷慨。
嶽錦繡撲了上前來,一把抓住木欄柵,咧開嘴,就像個瘋婆子:“我想要見少將軍。”
她的痴心錯付,嶽檸歌真為之遺憾啊。
到現在嶽錦繡都還看不清魏淵的真面目,實在是讓人覺得可惜。
真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簡直是一物降一物。
嶽錦繡如此高傲的一個人,為了捆住魏淵的心不惜犯下欺君的大罪,現在身陷囹圄都還惦著他。
只是她並不打算答應:“這個,我沒法子。”
“為什麼!你是賢毅縣主,你有法子的。”嶽錦繡一雙眼睛帶著攝人的光芒,就像嶽鶴鳴在算計她的時候。
嶽檸歌微微蹙眉,她不喜歡這樣和嶽錦繡面對面:“就算我有法子讓你出去,但魏淵已經不在營淄城了。”
“他去哪兒了?”
“聖域,他修行去了。”
嶽檸歌也不知道魏淵是什麼時候走的,只是養好了傷,在魏越澤別院住著的時候,偶爾聽到關於魏淵的訊息。
他被杖責之後,就在魏夫人的安排下離開了營淄城。
對於他來說,這是最好的安置方法。
“不,不會的。”嶽錦繡搖晃著腦袋,“你在騙我,少將軍不會這樣狠心,他就算恨我、怨我騙了他,但到底我和他曾經風花雪月過,他是愛我的,他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被斬首。”
嶽檸歌只是靜靜地看著嶽錦繡,直到後者臉上掛滿了淚痕,她心裡才微微動容:“嶽錦繡,我不會騙一個將死之人。”
嶽錦繡必死無疑,這一點嶽檸歌比任何都清楚,因為全天下都不會有人想要嶽錦繡的命,而嶽檸歌想。
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嶽檸歌不會允許自己蠢到這個地步。
嶽錦繡抹了一把臉,濕潤的淚痕和臉上的汙穢物交織在一起,更是讓她面目全非。
好歹她曾經還是營淄城數一數二的大美女!
嶽錦繡道:“嶽檸歌,你我鬥了那麼久,我也累了,若你想我幫你,我只有一個要求。”
“你說。”
“我想見見良緣。”嶽錦繡補充道,“就算在牢房裡面,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