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沉刀按了指紋、刷了臉,帶著她進了大樓裡,一路同事都好奇的打量著,時不時有人開他玩笑,他倒是想停下來炫耀一下女朋友,但皇後娘娘盛怒之下,他不敢停。
刑偵大隊在三樓,兩人走了樓梯上去。
按規定,封楚楚不能進辦案區,魏沉刀摸摸她頭,給她倒了杯水,“你坐這兒,我去裡面看看。”
封楚楚捧著水杯點頭。
魏沉刀走了過去,隔著玻璃便遙遙的看見了室內的場景。
周臻白和另一個同事坐在桌子一頭,俱都目光森冷,前方坐著從容的封於雁,以及她的三個西裝筆挺的律師。
“喲,”魏沉刀推門進去,打量幾人,“律師都來了,這才幾個小時?”
封於雁不說話,她的律師先站了起來,禮貌道:“魏隊長,您好,我是天盛律師事務所的方安,這是我的名片,我們來的時間沒有違反會見規定。”
魏沉刀瞥一眼,一笑,沒接。
他坐下來,同事遞了筆錄給他。
他一目十行的掃了過去,目光倏地冷了下來。
只是當他抬頭時,仍面不改色,甚至帶些玩世不恭的揶揄道:“原來封總這麼清白,我們警方真是冤枉你了呢,這麼巧就在金三角碰見你觀光,這個誤會可真是巧。”
封於雁笑著,“是。”
她今天話很少,一律由律師代勞,以免出現破綻。
“多謝魏隊長體諒,”方律師道,“這份筆錄提到的證據我們都整理過帶來了,”他拍拍桌上淡藍色的檔案袋,“其中包括通話記錄、交易簽名、現場音像資料等等,開元娛樂的藝人強迫吸毒一案,確實與我當事人無關,只是被盜用了名義,您仔細看看就明白了。”
魏沉刀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哦?那是誰冤枉我們封總了?”
“家門不幸,”封於雁故作惆悵,“正是小女封佩。”
魏沉刀的目光一涼,彷彿針尖似的,閃過寒光。
他們目前對封於雁採取偵查行為的合法源頭就是開元這個強迫吸毒案,專案組決定放她做餌,引逃竄中的瑪昂敏瑪上鈎,所以暫時將她放出去。
但封於雁顯然趁著這個機會,找到了脫罪證據。
所謂虎毒不食子,她卻把髒水往自己女兒身上潑——這些證據並不是一時能收集起來的,顯然,這個女人甚至從一開始猖獗的作案時,就做好了打算,預備事發之日以女兒頂罪。
周臻白在桌子底下撞了撞魏沉刀。
魏沉刀略一偏頭,轉過一個很小的角度,瞥見電腦螢幕上敲著:封佩認罪,在隔壁審訊室。
他凝起眉。
“……證據鏈條完整,足以證明封女士在此案中完全是一個無辜被牽連者,至於所謂的毒品網路,更是無稽之談,我的當事人是一個正經的生意人,警方目前掌握的證據是不足以……魏、魏隊!?”
律師本來在口若懸河的叭叭叭,被突然站了起來的魏沉刀嚇了一大跳,下意思橫旗手臂擋在面前,忙道:“您您……大家都是文明人您別動手!”
“………”
魏沉刀唇角含笑,居高臨下道:“我伸個懶腰,你嚇成這樣?”
律師:“……”
“是……”他雙臂撐在桌上,注視著對方,“心虛了?知道這個案子接的於心有愧?”
方律師微微張嘴,又給閉上了,目光在他和封於雁之間轉了轉,沖魏沉刀露出一絲苦笑,“魏隊,您別這樣,坐下說話,我是受法學教育出身的,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您查案是有罪推定出發,我呢,要維護當事人合法利益,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沒有證據,封女士確實清清白白。我相信警方的能力,一定能查到充足證據,咱們各司其職,給清白人清白,給受害人交代,您說呢?”
他這番話說的既中肯,又話裡有話,像是兩邊不得罪,又像兩邊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