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彥齊怕惹她生氣,憋著笑點點頭:“應該是,你表哥的風格更熱辣性感。”
司芃跺腳,想要去找郭義謙算賬,淩彥齊拉著她:“好啦,真的很漂亮。”
“去你媽的,一窩狐貍。”司芃咽不下這口氣:“你現在拐我走吧。”
“不太好吧,今天你可是主角。”
“你沒來之前,我已經被大舅媽和四姨領著認過一圈人。你要不來,我也打算逃,無聊死了。”司芃摟著淩彥齊的腰,朝他撒嬌,“你拐不拐?”
“當然拐。”淩彥齊望一眼宴會廳,人還是很多,“我們一起走不合適,我先走。然後你在大家面前晃一圈,從這邊門出去,進入花園,沿左邊的騎廊走,西北角上有個側門,我開車在那邊等你。”擔心司芃走糊塗了,他還仔細交代。
司芃根本不想回到人群中央去,等淩彥齊消失在眼裡,她就往花園裡走。裙子太長,還穿了高跟鞋,所以一直低著頭走。走好一會兒停下來一望,四周是大小形狀不一的水池,池底的光照得湖水呈深藍色。腳下的碎石小徑,好像可以通往任何一個地方,但每一個地方最終都指向更茂密的黑暗樹林。
唉,離開定安村後,哪兒的東南西北,她都分不清。
她站在原地給郭柏宥打電話。幾分鐘後公子哥過來,嬉皮笑臉地說:“妹妹,帶你去找彥齊可以,那十萬塊就算了吧。”司芃給他一個大白眼。堂堂郭義謙的長孫,居然沒長進到和她爭十萬塊。
很快,郭柏宥帶著司芃離開這片露天泳池。高跟鞋的鞋底太軟,碎石路走得她腳底疼,一到騎廊,便把高跟鞋脫了拎在手上,赤腳走路。
這一路燈光昏暗,樹影重重。快到騎廊盡頭,郭柏宥指著前方的圍牆說:“門就在那邊。”
“多謝。”司芃以為他著急回去。她輕輕跳下臺階,步子還沒邁開,就被郭柏宥摟回騎廊的陰影裡。
司芃狠狠瞪他一眼,郭柏宥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聲。她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過圍牆十來米遠有個涼亭,涼亭裡有兩個模糊的身影。
她輕聲問:“誰?”
郭柏宥微微動嘴唇:“三太太。”
“另外一個人呢?”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不知道。”郭柏宥說,“別從側門出去了,小心打擾他們幽會。”
“那我從哪兒出去。”
郭柏宥指指圍牆:“跳過去。”
“你知道那邊是什麼,你就叫我跳。萬一摔死了呢?”司芃有點生氣。
“外面就是路,摔不死人,最多摔瘸。你以前不是跟過黑社會大佬,還砍過人?怎麼跟了淩彥齊,連面牆都翻不過去?”郭柏宥催她快點爬牆,“哥哥現在有事,你配合點,十萬塊的支票明天給你送去。”
“翻一倍。”
“成交。”
“不夠高,你蹲下。”
郭柏宥無奈蹲在牆角。司芃踩著他肩上去,視線越過圍牆,果然如郭柏宥所言——外面是公路,只是公路與牆之間有一條寬寬的綠化帶。她要是輕信他的話,現在就該躺在那片灌木叢裡。可要是直接躍過綠化帶跳到公路上,還要毫發無損,又有點難為她。
淩彥齊的敞篷車就停在前方,她發資訊過去:“把車往後退七八米。”
淩彥齊不明所以,把車倒到圍牆下,一仰頭看到司芃從牆裡面爬出來,小心翼翼地站在牆頂上,一身白裙勝雪。他來不及問原因,把靠裡側的後視鏡折疊起來,車子一點點挨向灌木叢。
牆內郭柏宥連聲催促。司芃把高跟鞋和手包往車裡一扔,然後在這熱帶的海風裡跳下來,像一朵盛開的蓮花,準確無誤地栽進後座。
油門一轟,跑車疾馳離開酒店。“怎麼,有人追你?”淩彥齊這才問司芃。
“不是,”司芃爬到前邊副駕駛位上,綁好安全帶,“郭柏宥發現三太太偷情,太黑了,沒法拍照,打算在那裡守著。”
“三太太偷情,就要你跳牆?”郭柏宥你這個臭小子,就算司芃有跳牆的本事,你也不能為了錢,什麼都不顧。
“沒事,跳下牆多掙十萬塊。”
“司芃,他們要真跟三房撕起來,你能掙的不止十萬塊。”
司芃頭發被風吹成海草:“老頭子受不受得住這個打擊?”
“這件事不是我們能管的,順其自然吧。”
盧思薇在派對上匆匆和兒子打聲招呼,回頭再想找他,人影都不見了。
她這次來其實不是談工作,是郭義謙專門給她打了個電話。她來之前有準備,估計得在司芃的問題上再退一步。郭義謙卻說:“不談司芃的事,談你兒子淩彥齊。”
盧思薇心想,我兒子怎麼啦,再怎樣也比你孫女好。
“做我孫女婿,我還是很滿意的。讓他來新加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