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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想著,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福了福身子告罪道:「媳婦一時失言,還請母親恕罪。」
「弟妹性子直,又最是個心急口快的,母親又不是不知道。」
賀氏心裡頭高興,也不介意裝裝好人,只是她這一句話說出來,更叫姜氏心裡頭不舒坦了。
老太太看了姜氏一眼,擺了擺手,也沒再計較。
吃了飯,老太太打發了眾媳婦,只留了賀氏在屋裡頭說話。
姜氏陰沉著臉從屋裡出來,低著頭才轉過屋角,一個身著湖藍色褙子的婆子急匆匆朝這邊走來,躲避不及,兩人竟撞在了一塊兒。
姜氏被她撞得後退兩步,後背直直頂在了紅漆柱子上,痛的悶哼一聲。
「不長眼的東西,往哪裡撞,規矩都學哪裡去了?」姜氏跟前的大丫鬟秋萍一邊呵斥,一邊扶著自家太太起來。
「二……二太太,老奴該死,老奴該死。」那婆子見著撞到的是二太太,臉色頓時大變。
姜氏和丫鬟秋萍這才看清這婆子是老太太院子裡的李嬤嬤。
李嬤嬤素日也是個穩重的,今個兒怎麼這麼著急。
「出什麼事情了,這麼匆匆忙忙,嬤嬤也不怕將自個兒給摔了?」
姜氏心中疑惑,出聲問道。
「太太恕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是老奴走得急,一時沖撞了太太。」
聽她這話,姜氏哪裡還不知,定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李媽媽平日裡也是個會做人的,斷不會因著一點兒小事開罪了她。
姜氏壓下眼底的疑惑,揮了揮手,道:「好了,我也沒事,你去母親屋伺候吧。」
「是,謝太太不怪,太太慢走。」李媽媽謝過,便朝老太太屋裡走去。
姜氏看著她進了屋子,良久,才回過頭來,吩咐一旁的秋萍道:「一會兒派人打聽打聽,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
「是。」秋萍應了一聲,就扶著自家太太出了院子。
這邊,老太太見著李媽媽急匆匆從外頭進來,神色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樣子,一時就提起了心來。
「出什麼事了?」
「老太太,不好了,側妃娘娘被王爺禁足了,說是驚鴻院的一幹人等,都被關在了院子裡。」
李媽媽這話才剛出口,老太太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手指顫了顫,茶盞便落在地上,濺了一地的茶水。
「怎麼回事,仔細點說。」賀氏站在一旁,聽著這事情,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下意識就想起之前所做的那件事來,難不成,她們叫人陷害肅王妃的事情叫王爺給知道了?
不可能,她們事情辦得那麼隱秘,又是藉著安平侯夫人聞氏的嘴說出來的,王爺便是心中有疑,也萬萬查不到鎮國公府的頭上,更不會牽連到她的芷兒了。
「回老太太、太太,早上老奴依著老太太的吩咐去翡翠閣取老太太叫人新打的那副頭面首飾,還沒進去,門口就撞著一個丫鬟,給了老奴一張紙條,什麼話都沒說就跑開了。」
李嬤嬤說著,就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條來,上前呈給老太太。
老太太接過,開啟一看,臉色瞬時就難看起來。
「側妃被禁足,驚鴻院一幹人等不得出入,求老太太相救。」
許是情急之下,字跡有些潦草,老太太拿著紙條的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賀氏更是又急又慌,忍不住落下淚來。
「母親,這可怎麼辦?芷兒她被禁足,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