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到底是活了大半輩子,一邊將那紙條揉成一團,一邊瞪了賀氏一眼:「慌什麼?芷丫頭是皇上親封的側妃,不過是禁足而已,總有放出來的時候。」
賀氏一驚,不等她開口,老太太又說道:「別忘了,鳳鸞宮那位娘娘是因何被責罰?」
聽著老太太的話,賀氏臉色一驚,隨即眼中露出一抹亮光來。
俞氏禮節疏闕,未能好生侍奉太後,才被皇上停中宮箋表,收回鳳印和寶冊。
「我琢磨著,咱們鎮國公府的事情皇上多半也知道了,可皇上只說是皇後禮節疏闕,想來是不打算將事情鬧大了。你說,我琢磨的對是不對?」老太太看著站在那裡的賀氏,開口問道。比起方才,臉色要好上許多。
「可是母親,芷兒被王爺禁足,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呢。」
當孃的,眼看著閨女受罪,心裡就像是拿刀割一樣痛。偏偏,自己又是沒法子到王爺面前質問。
芷兒心氣兒高,這一日日被關著,鬱結於心,好不容易才養好的身子哪裡能受得住?
「明日你和我去肅王府拜見一下王妃,探探王妃的口風。」
聽著老太太的話,賀氏一下子就愣住了。
「母親的意思,是要王妃出面求情,可那徐氏怎麼可能替芷兒說話?」
徐氏乃是正妃,芷兒側妃的身份在她眼中就是一根刺,更別說,若是這一回的事情王爺和徐氏都清清楚楚,徐氏恨芷兒都來不及,如何會幫著芷兒說話。
「這道理我會不明白?明日只是去探探徐氏的口風,看看王爺想要如何處置芷丫頭。」
賀氏聽著,心中咯噔一下,眼中滿是擔心。
肅王府
徐昭拿起鎮國公府的帖子,只看了一眼,就放在了桌上。
連翹看著自家王妃臉上的神色,只說道:「王妃如今身子重,若是不想見,大可不見。」
事關皇嗣,任誰都挑不出錯來。
徐昭笑了笑,端起手中的茶盞喝了一口:「她年紀大了,又親自上門,哪裡能不見。」
第二天才用過早膳,就聽外頭有婆子回稟,說是鎮國公府老夫人和大太太賀氏來了。
徐昭聽了,放下手中的茶盞,叫人將二人領進來。
距離上次相見,也有好些日子了。
對於這老夫人,徐昭打心眼裡不怎麼喜歡,人精明,老道,又是個能抹下臉面的。
不說別的,就說她背地裡叫人做了那些事兒,想著要壞她的名聲,今個兒還能到這肅王府來,這種事情她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
徐昭正想著,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有丫鬟領著鎮國公老夫人還有賀氏走了進來。
「老身給王妃請安。」
「臣婦見過王妃。」
鎮國公老夫人和賀氏一前一後,恭敬地請安道。
「老夫人不必多禮,起來說話吧。」徐昭看了她一眼,開口道。
言語間,王妃的架子端的十足十的,一點兒都沒給這鎮國公老夫人臉面。
賀氏站在後頭,臉皮子本就有些薄,見著這徐氏小小年紀就一點兒都不給人臉面,臉上便是一陣紅一陣白,尷尬到不行。
這徐氏,可真不是個好相與的,也不知她的芷兒在這王府裡受了多少委屈。
想著這些,賀氏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
「瑞珠,給老太太和賀夫人搬個椅子來。」
聽著自家王妃吩咐,瑞珠應了一聲,就和一旁的小丫鬟搬了兩把椅子過來。
徐昭抬手示意一下,二人謝過,這才落座。
「老身今日前來,實在是有些唐突了,還望不要擾了王妃的清靜才好。」剛一坐下,老夫人就開口道。
聽著這話,徐昭在心裡笑了笑,這人都來了,還說什麼打擾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