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螢:“……”
她眼簾微抬,便跌入那雙清淺的瞳湖之中。
今夜有月,朦朧的月光落在他清冷的鏡片上,卻暈染出了柔和的光澤。
有那麼一瞬,她恍惚地以為眼前的人並非真實。
不知怎地,她忽然心頭一窒,似有一股煩躁的不安沖撞著她。她踮起腳尖,用力拽住他的衣襟,吻了上去。
動作魯莽,又啃又咬,全然沒有他主動索吻時的循序漸進。
手冢國光摟著她回應著,將宛如小獸附體的暴躁家夥逐步安撫乖順。
兩人唇光瀲灩,氣息相連,不分彼此。
夏若螢埋在胸前,貼耳聽著他心跳聲,有力的、急促的。是獨屬於她的節奏。
她說:“我知道你想一個人,可我還是想陪陪你。”
他的心咚咚咚狂跳了幾下,又逐步歸於沉緩。
夏若螢抿了抿唇,慢慢放開他,又道:“但如果你不想有人跟著,我會乖乖回家。”
嘴上是這麼明事理,但她小小的手卻塞進他的掌心,與他十指相扣。
腦袋還在他胸前蹭來蹭去:“我真的要回家了哦。”
手冢國光又怎會對她這樣的她硬起心腸。
他昂起她的腦袋,垂眸對上她晶亮水潤的目光,聲音中帶了幾分故意哄小孩的促狹:“我帶你去,困了不許鬧回家。”
夏若螢氣鼓鼓瞪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小學時期也心血來潮跟他去過網球俱樂部,但往往因為無聊待不下去,所以總想著撇下他一個人回家。
只是那時年紀小,網球俱樂部又離家遠,他不放心她獨自一人,可又擔心強留會惹她生氣,於是每回都忍著火早早結束了訓練計劃。
可之前……能跟現在一樣嘛。
手冢國光眸中浸染了淺淺的笑,他握緊了她的手。黑夜中的孤影延伸了出相攜的人影。
夜空寂寥,行人不孤。
網球俱樂部燈火通明,一如白日般熱鬧。不,或許這個地方,本就屬於深夜放鬆的人。
俱樂部的人也熱情好客,一見手冢國光揹著網球袋,紛紛朝他發出了邀約。不過發現他還牽著女孩子的手,便又不約而同地笑著走開。
人家是小情侶約會,他們這些單身漢湊什麼熱鬧呢。
兩人進了一個單機模式的場地。
夏若螢向來對網球沒什麼興趣,不過看著隔壁一手一球的帥氣大姐姐,便開始心動了起來。
手冢國光見她躍躍欲試,將護腕給她戴上,還仔細教她怎麼揮拍。
夏若螢似乎悟性很高,聽了一遍就頻頻點頭。可等到發球機一球噴來時,她握著拍子揮擊的方式完全毫無章法。
手冢國光看得強迫症都要犯了,他抬手便把從她耳邊擦過的球打了回去。
夏若螢扭頭剜他,不爽道:“誰讓你搶我的球。”
手冢國光:“……”
他懶得理她,直接將這個拿著拍子朝□□地就是不朝網球的家夥拎到身後,右臂宛如有三頭六臂般迎接鋪天蓋地而來的網球彈炮。
夏若螢氣得倚在一旁,瞪著這個自顧自耍帥的家夥。
球來得快,他接的也快。最後一顆球,他球拍微旋,球並未如之前反擊回去,而是精準地落在了夏若螢球拍的正中心。
‘pong’地一聲響,如同她怦然一跳的心動。
夏若螢臉頰薄紅,被他這點巧妙的小設計哄得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