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氣死了,這個張豔秀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這麼難纏的。
“你又不讓我們把孩子送走,又不肯自己帶著,你到底要怎麼樣?”
他覺得,張豔秀根本就是不想離婚,所以故意用孩子當藉口。
張豔秀眉頭挑了挑,問了半天,這狗男人終於問到點子上了。
“那你不肯養大妹,你們就斷親。”她道。
趙建國恍惚了下,好像沒聽懂她說什麼。
張豔秀繼續說:“兩百塊,你和大妹小妹斷親,她們兩個上我的戶口,以後跟你趙家沒有半點關係。不會影響你生寶貝兒子,以後也不會找你來要撫養費。”
她才不會傻傻的自己帶著孩子走,費勁費力養大孩子,然後給趙建國留有牛皮糖一樣纏上來的機會。
既然他不肯付撫養費,那就直接買斷。
“兩百塊?給你那兩個賠錢貨?”趙建國眯著眼睛,陰毒和嫌棄一點都不加掩蓋。
“你不用管給誰,我說多少就是多少,不接受砍價。”張豔秀擺了擺手,沒耐心和他周旋。
“你說給就給啊,你當我是傻子哪。”趙建國上前一步,下意識就想推一下張豔秀。
但看到張巖峰碩大的塊頭後,以及梆硬的拳頭後,他又往回退了下。
謝老婦也在旁邊罵罵咧咧的,說張豔秀心比天高,生不出帶把的還想從趙家劃拉錢。
“不給也可以,只不過你生活作風有問題,重男輕女還跟自家嫂子不清白,就是不知道這個事兒如果灰場的領導知道了,還會不會保留你灰場會計的工作。”張豔秀抬起手來,做說悄悄話的樣子。
事實上她的聲音並不小,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張滿荷立刻轉頭,又是八卦,又是氣憤。
謝老婦則一臉見鬼的樣子:“你瞎說什麼,什麼作風問題!”
張巖峰則是拳頭更硬了,要不是張豔秀眼疾手快拉住他,趙建國就得再次倒在地上。
“你個狗日的,我說你怎麼對秀秀又打又罵的,不當媳婦兒看,原來你外面還有個媳婦兒。”張滿荷一口濃痰吐在趙建國身上,恨不得踢死他。
趙建國被這口濃痰噁心的都快吐了,這會兒卻又沒心思去管。
先前張豔秀已經鬧了一下了,如果再鬧,那豈不是滿村的人都知道他和春眠的事了?
這年頭,大家最講究風評,如果他真的鬧出醜聞的話,還真有可能會丟了灰場的工作。
可是,兩百塊啊!
那可是他小半年的工資,就這麼給張豔秀?
他當然不想給,但看到張豔秀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又有點猶豫。
工作和兩百塊錢相比,當然還是工作比較重要。
兩邊為難,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張豔秀沒心情跟他周旋,只說:“我帶了紙和筆,今天把所有的事情了斷了,以後我和兩個閨女都不會連累你。”
說話間,張巖嶺已經把半山村的村支書請了過來。
上次鬧成那樣村支書心裡就有根刺,張巖嶺上門的時候他就心道不好。
果然,張巖嶺一開口,就是讓他來給趙建國和張豔秀兩個人打離婚證。
“建國,小張,這離婚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們還是得想清楚。”人還沒進門,他就先開始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