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慌亂,沒注意馮鈺摘了面紗,他第一次見她這面容,剛才還差點以為認錯了。
和先前一樣,她是櫻桃小嘴,鐵齒銅牙,和尋常碧玉女子不同,兇悍十分。地方。
一路暢行,馮鈺領了張顯到佛像側邊,抬頭看那金剛菩薩,不似先前怒目,反倒慈悲起來。張顯只看了一眼,隨即收回視線,再去看馮鈺指他看的地方。
燈籠提的矮。
只見,有一成年男子昏倒在地,身上被黃色緞帶束縛,仔細看,好像是佛堂的黃幔,不過被人撕成兩條,緊緊綁住了男子。
張顯伸手指著男子,問道:“你幹的?”
馮鈺點頭。
張顯心裡咯噔一聲,忽然又瞧見馮鈺那別在腰間的匕首。
唰,她抽出匕首,鋒利的刀刃閃了下張顯的眼睛,他眨巴眨巴,見馮鈺好像準備割斷黃幔。
“且慢。”張顯叫停,馮鈺不解看他。
“你準備割斷後幹嘛?”
“送他回衙門啊。”馮鈺滿臉理所應當的樣子,惹得張顯扶額。
“他犯了什麼事嗎?”
說到這個,馮鈺倒賣起關子來,高深莫測道:“不能與你說。”
嗬,耍人玩呢麼。
張顯撇唇,想了想罷,“既然如此,我先走了。”他拿過燈籠,轉身欲走。
一下失了光源的馮鈺可著急,連忙趕上前拉住他,“嘿你給我站住。”
她手勁出奇的大,拉著張顯在原地動彈不得,心裡隱隱忌憚。
“既然不與我說,又讓我站住做什麼。”
權當娃娃氣,撒過就行了。
馮鈺向來直爽,隨即回道:“自是兌現我的承諾,來證你清白。”
“如何證?”
像是句白話,從茶館講到尼姑庵裡,還是沒證個明白。
張顯半信半疑又被馮鈺拉回了原來那地,重新看地上的男子,漸漸蘇醒。
他咳嗽了兩聲,張顯忽然感覺耳熟。
馮鈺蹲下身子拍拍他的臉,“嘿,醒沒醒。”啪啪聲清脆,女子沒有絲毫手下留情。
“我說,你叫什麼啊。”
合著她還不知道男子叫什麼。
身後站著的張顯忍不住笑了下,剛垂首斂笑,就被馮鈺瞪了眼。
張顯:真兇。
此時,地上的男子,像是好不容易稍微清醒點,卻被馮鈺看得驚慌失措,他兩條腿直蹬後移,“不要過來啊不要過來,不要殺我。”
馮鈺嘆氣,上前捏住他的臉,讓他看清自己,“瞧好了,我是常靜師太的弟子,現在她在黃泉下說寂寞,讓我送你下去陪她。”
信口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