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又笑。
馮鈺再瞪。
唯獨地上的男子依舊嚇得直哆嗦。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沒有殺她,我沒有殺她啊!”
聲音響徹整個松月庵,夜半時分聽起來總是格外驚悚,饒是金剛菩薩在右庇護也擋不住。張顯來回踱步,想靠近男子,卻見他哆嗦的厲害,不好為難。
這邊再瞧,馮鈺已經在蒲團上盤腿坐了下來。
男子爬到供桌下。
抖的像個牛蝨過多的老牛。
“仙姑你放過我,仙姑啊,我求求你,我可以給你錢的,我家很有錢,我給你錢,讓我爹給你十畝良田,百兩黃金。”
馮鈺不屑嘁聲。
“誰要你那些身外物,我要實際點的,你告訴我,常靜師太怎麼死的?”
男子瞪大的雙眼中一片昏暗,燈籠的燭光也照不亮他,只能看清個輪廓。
他的恐懼,不同於彭生。
呼。
燈籠熄了。
“你個大木頭柱子,怎麼又把燈籠熄了!”馮鈺斥責張顯。
後者聳肩,“燭臺燃盡了。”
聽人嘆氣,陷入沉默,兩顧無言。
“供……供桌下有。”那個顫抖的年輕人,從身旁掏出一把殘碎的燭臺。
先前點了沒用完的,這會兒勉強能亮。
馮鈺點了三四來個,重新打量面前男子。
想來,她看看張顯,心裡算盤打得直響。
張顯被她瞧的發毛,往旁邊撤了幾步,想融進夜色中。
“你壓他下山去。”
“憑什麼?”
“你還要不要清白了?”
仍是句句清白,張顯扭頭,“我不要。”
唰。蒲團上的馮鈺猛然站起來,她兩手插腰,“原先是覺得有愧於你,才上門找你賠禮,誰知你個不領情的。”
兩人麼,認識不久,帳算起來卻是一大把一大把的。
可這理虧的馮鈺卻還氣直直是怎麼說,張顯不想與她計較,偏還不說賣的什麼關子。
“你既不說為何如此,我憑什麼幫你。”
馮鈺鼓著腮幫子,“你不幹我自己幹。”說罷,她拿著匕首走近男子。
男子以為她要殺了自己,嚇的頭直哆嗦,頂的供桌咚咚咚響。
“大哥,我求求你啊,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