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外頭來了兩個人,說是表小姐的僕人。”一個門衛,忙追上還沒走遠的他們,拱手稟道。
“讓他們進來,交由樓管家安排。”北冥傾絕頭也沒回,冷冰冰吩咐道。
“多謝表哥。”湛花蕊低頭羞答答的柔聲道了聲謝,依然怯怯的靦腆低著頭,好似很怕見生人。
門衛行禮告退,沒多大一會兒,便帶了一男一女進來。
這一男一女的年紀都不算小了,男子身形高大,五官硬朗,約莫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女子雙眼露精明,年齡約莫二十歲上下,身姿窈窕,樣貌平平。
這兩個人與樓月斜一照面,樓月斜便是冷眸含厲色,面若冰霜道:“威王府規矩嚴厲,你們進府後要謹守本分,不可觸犯府中任何一條規矩。特別是府中的三大禁忌,無論是誰,犯禁必死。”
那名女子低著頭,規矩行一禮道:“還請樓管家指教。”
樓月斜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眼藏精明的女人,她起身離開書案走過去,一手背後,一手持一把戒尺,走至他們二人面前,揚手各給他們一戒尺,聲音冷厲道:“這一下,是讓你們把我說的話,字字句句皆謹記於心。”
“是!”男子和女子低著頭異口同聲應道。這位樓管家是個練家子,他們那怕也會武功,可在這位樓管家手底下,還是躲不掉這一下戒尺。
樓月斜見二人還算識趣,她便收起了戒尺,負手背後嚴厲對他們道:“府中三大禁忌,你們許謹記於心,以防不測。第一禁忌,任何人不得惹王妃生氣,犯禁者死。第二禁忌,任何女子不得靠近王爺一丈之內,違者自求多福,王爺手中劍可不是吃素的。第三禁忌,除了王爺和王妃,任何人不得去清風堂驚擾老王爺清靜,違令者,趕出府去,絕不留情。”
“這……這第三條……”女子皺眉不解,不明白老威王那邊,怎麼就不能去驚擾了?
樓月斜看向她,勾唇冷笑道:“老王爺年邁少覺,睡眠時間從來都沒準頭,若是誰都能隨便跑去驚擾老王爺,老王爺休息不好對身體有礙,你們擔得起這個罪過嗎?”
“是,奴婢明白了。”女子可是被嚇得不輕,這位樓管家脾氣可真不好,她不過就是多嘴問一句,這位樓管家也能動怒的散發出如此可怕的殺氣。
樓月斜轉身去一個櫃子前,從櫃子裡取了兩塊木質令牌,拿著一把刻刀,鬼斧神工的刻下兩個名字,轉身走過去遞給了他們二人。
二人接過令牌,看到了自己的新名字。
女子改名為弄裳,男子改名為黎開。
“改了名,賜了令牌,你們也就是威王府的人了。以後出門行事需謹慎,萬不可在外招搖惹事。喏!這個拿去看,把規矩背熟謹記於心,省得到某日被趕出去,你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樓月斜把兩本書給了他們二人,米色封皮,線裝,裡面寫了八十九條規矩,還是她精心編寫的,王妃可是很滿意的。
二人伸手接過那兩本書,便是暗吞了下唾液。這麼厚的書,到底是有多少規條啊?
“來人,領他們去下人房,回頭再讓李嫂為他們量下尺寸,每人先做四身衣裳,六雙鞋。”樓月斜喊了一名丫環和僕人來,他們二人是專帶新人熟悉環境的人。
二人規矩應一聲,隨之便帶著弄裳和黎開走了。
樓月斜那雙嫵媚的丹鳳眼,冷冷的眯起,覺得回頭她還得去找王妃說說,畢竟“有其僕必有其主”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這兩個人一看就如此不安分,想必那位表小姐也不是盞省油的燈。
……
清風堂
那盞不省油的燈,此時正跪在老威王身邊,哭的梨花帶雨,悲傷逆流成河呢!
蕭南屏有點看不下去了,她看向老威溫聲細語道:“祖父,雅嵐前些日子剛得了一些不錯的竹芝,我這就去給您老熬點骨頭湯滋補滋補,可好?”
“嗯,你和雅嵐去吧!讓花蕊陪陪我老人家,我也好問問她這孩子到底都受了多少委屈。”老威王早瞧出來了,他家大孫子一臉的不耐煩,再讓他待下去,準得出事。
“是,祖父!那我和雅嵐就先退下了。”蕭南屏乖巧行一禮,隨後,便把北冥傾絕拽走了。
北冥傾絕出了門,便和蕭南屏分開了。
他去沐浴,她去廚房。
湛花蕊在北冥傾絕他們離開後,她便哭的好是可憐的訴著心酸,說她父親如何為了繼母,便對她這女兒不管不顧任人欺淩的……
老威王也是許久沒和湛家走動了,畢竟不是他們北冥家這邊的親戚,親家二老又早已雙雙過世,雅嵐的母親又也不再世了,雅嵐的這位姨母,也就在後頭漸漸的和他們家斷了來往。
雅嵐這孩子自幼失去雙親,性子一貫孤僻,對於他們這些親戚,他也不愛走動,算來……其實都差不多斷往完了。
也是因為兩家近年不來往了,他老人家也就不清楚湛花蕊本性如何了。
對於湛花蕊,他也只保持著親戚的關心態度罷了。
至於真心?他還是回頭看看這孩子如何後,再說吧!
畢竟,當年心疼顧鸞影一番,他如今都已後悔死了。
女大十八變,變得可不止是容貌,更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