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陛下派他前來鎮守晉城之時,允了他監察當地官員之職,想來他這些年也散漫了,如今本督給他立功的機會,就算他不稀罕,也總要走個過場,不是嗎?”
燕擎玉嘴角勾著一抹冷笑,語氣不鹹不淡,“再說,樺城離晉城不遠,出了劉守珉這種昏官,也是他失察之過,這個過場,他非走不可。”
“陛下的舊臣?”安婉清心下有些奇怪,看向燕擎玉,問道:“想來這馬將軍歲數應該不小吧?按理說,您乃堂堂御錦軍督主,遠在京城,晉城馬將軍是陛下派出的監察官這種瑣事,您怎會如此清楚?”
燕擎玉眉頭蹙了起來,看向安婉清,深吸了一口氣,“本督確實調查過他,但本督不是有意調查他,而是在調查家父的時候,無意中查到,這馬將軍與家父生前有過交情,只是不知為何,家父死後,他便被陛下調離京城,看似高升,實則是明升暗貶。”
安婉清一時沉默,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本督原本想著找機會拜訪一下馬將軍,無奈本督公事繁忙,一是無暇分身,二是本督的身邊,或許有著靖安帝的眼線,本督不敢有明顯的舉動。”燕擎玉瞳孔深陷,蹙眉道。
“督主想問馬將軍什麼?”安婉清好奇道。
不知為何,燕擎玉竟從心底信任安婉清,毫不避諱的開口道:“當年,我父白譯凡真的是功高蓋主,引起了陛下的極度不滿嗎。”
“縱使白將軍真的是功高蓋主,引起陛下的不滿,想來馬將軍也只能是三緘其口,督主還是別白費心思了。”安婉清認真道。
燕擎玉看向她,復又撇開了目光,“你說的對,只是本督不想放棄追求真相的那份執著罷了。”
安婉清低頭不語。
不知不覺中,二人便回到了驛站,墨秋與莫亭早已在驛站等的不耐煩,正打算出去尋找,見燕擎玉回來,瞬間鬆了一口氣。
“督主,您可算是回來了,剛才樺城知府派人前來,說是在府上給您設了酒宴,請您晚上過去聽戲。”莫亭道。
“他倒是挺快的。”燕擎玉嘴角勾著一抹邪笑,“你去回了他的師爺,就說本督身子勞累,今晚住在驛站便是。”
“主子不去了?”墨秋問道。
“想來劉知府也沒心情伺候你們督主,照著督主的意思回了便是。”安婉清道。
“啊?”墨秋與莫亭一臉的不解。
燕擎玉簡單的將事情一說,便書信一封,蓋上了御錦軍督主的印章,派了兩名信得過的御錦軍連夜趕路前往晉城。
墨秋蹙眉,“主子,您怎麼半道里管起樺城知府來了?”
“閒的。”燕擎玉一甩衣襬靠在了椅子上,一副慵懶邪魅的樣子。
墨秋嘴角抽了抽。可不就是閒的嗎!
“那咱們明日不趕路了?”莫亭問道。
“等馬將軍緝拿了劉守珉,再趕路也不遲,最多耽擱一日。”燕擎玉道。
“事情已經交給了馬將軍,與督主也沒什麼關係了,就算劉知府有什麼壞心思,他也來不及對三基山動手腳啊。”莫亭一臉的不解。
燕擎玉一愣,抬眸看向莫亭,笑著打趣道:“你小子倒是變聰明瞭,既然也猜到了劉守珉會在三基山動手腳。”
“跟著主子久了,腦子自然靈活了。”莫亭嬉皮笑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