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村繪裡不一樣,她是個定時炸彈,用梵天的藉口挾持住今牛若狹來威脅她。
月城夜梨影響不了上村繪裡的行動,她原本與醫生相似的能力被壓制,又是少見耳目清明的實驗品,和佐野萬次郎截然相反。
但有一點,上村繪裡搞錯了。
“不是伴侶。”月城夜梨伸出手,雨絲打在蒼白的指尖綻出一的那樣。”
讓人放鬆的安心的懷抱,甜蜜的柔軟的親吻,是雛鳥階段需要的溫暖的巢。
懵懂的夜鶯好奇著,開始自己的第一次獵食,對著提供巢xue的異類。
當青年纖長的下睫毛濡濕時,月城夜梨下意識湊上去一吻,看著他的眼睛微眯,接著胸膛震動著發出好聽的笑聲。
月城夜梨突然想照鏡子,於是她從青年眼裡找到了自己。
那是她嗎?
更加令她難捱的是,在發覺失控後,首先展現的不是惶遽,而是愧怍。
月城夜梨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傘面接著傾斜,雨珠滾落,一道狹窄的水幕映出模糊人影。
月城夜梨撐著一把黑傘,對面的青年也是一把黑傘,兩人應當在墓地會面才更貼合。
但在設施陳舊的公園裡,色彩鮮豔的滑梯掉了漆斑斑駁駁,倒也不顯得太過突兀。
“阿若。”月城夜梨看著停滯不前的青年,主動走上前。
傘骨先替他們打了招呼,輕輕相碰。
“夜梨…”今牛若狹握緊了手,中指傳來一圈勒緊的微痛,他才如夢初醒地望過去,“玩得開心嗎?”
黑發女人卻只是看著他,讓今牛若狹又想起他們初見的模樣,他想問的事都被堵在了喉嚨口,好像只要見到月城夜梨就足夠了。
月城夜梨的視線凝在他的左手中指,那裡有一枚閃亮的銀戒,即便在陰雨天也毫不遜色。
她偏了下頭,又把目光對向今牛若狹的臉,“你結婚了嗎?”
聽到這話,今牛若狹一直懸空的心塌下來,他早應該想到的,甚至有點想要笑。
事實上他也聽見了自己的笑聲,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縱容,“至少目前為止,我只向一個人…”
夜梨還是太年輕,而她又很特殊,像佐野真一郎說的一樣有著未涉世的純粹,對什麼都很好奇。
有時候今牛若狹覺得她不是人類,而是還沒長成的精怪,貪玩些是應該的。但佐野真一郎說的實則不盡然,今牛若狹在那之後深刻地認識到了她天真的殘忍。
被他玩笑般說出口的話語,讓月城夜梨警惕得豎起每一根羽毛。
“對不起。”時隔一年的答複終究落耳,“我不能和你結婚。”
月城夜梨不想改變這段關系,但今牛若狹給的太多,與日俱增,就算是佯作無知也無法忽視。
等酒釀得更醇前,月城夜梨先單方面打翻了壇子。
“你在說什麼對不起啊。”今牛若狹細細打量她的眼眉,身體前傾,“好久不見了,不抱抱我嗎?”
…這次他會更加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