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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還有臉活著?

十月暮秋,整個盛京都籠罩在薄涼的雨夜裡。

城南的玉柳衚衕一片蕭條,陸府裡更是一片死寂,下人僕婦看著陸硯之沉著臉從他們身旁走過,俱是大氣都不敢出。

扶湘院裡,虞令儀將從淨室沐浴出來,房門就被砰地一聲踹開。

“虞令儀!你今日和那霍訣在承香寺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硯之一張臉乍青乍白,滿是惱怒地看著她,下一瞬又倏然屏住了呼吸。

從屏風後轉出來的女子著一身素白裡衣,露出一截宛若玉脂凝成的頸項,其上烏髮半溼,素齒朱唇,睨著他的眼尾還帶著一絲冷媚。

陸硯之深吸口氣轉身掩上了門,再回身時臉上就帶了厭惡。

“你這般模樣,不要告訴我又是為了勾引我?”

若是故技重施,那就真的實在是讓人噁心至極了。

燭火映在虞令儀的嬌靨上,她蹙了眉道:“你夜深來此闖我房門,將好撞我沐浴出來,還說是我勾引你?”

陸硯之似是被她話中嘲諷刺道,驀地沉下臉拔高了聲音:“怎麼?兩年前難道不是你爬上我的床勾引的我,所以才當上了這侍郎夫人?”

兩年前在陸硯之升任刑部侍郎的喜宴上,不少人都吃多了酒。

後來虞令儀被發現和陸硯之躺在了一張榻上,兩人衣衫不整發絲凌亂,眾目睽睽下都說是她虞令儀給他下了藥,就是為了當上這正熱的侍郎夫人。

自此她在盛京受盡唾罵、聲名狼藉。

“你我如今是夫妻,我如何不能闖你房門?只是你這般費盡心思勾引我也是徒勞,我的心裡始終只有婉娘一人,你就不要再使這種髒汙手段了!”

陸硯之惡狠狠說著,提起施雲婉又瞬間帶起滿目柔情。

虞令儀也惱了,忍了又忍才讓語氣盡量平緩,“陸侍郎深夜來此,總不該是來羞辱我的吧?”

陸硯之深吸了口氣,咬牙道:“我問你,你與那北鎮撫司的霍訣,今日在承香寺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府中的下人說你和他在寺廟裡勾勾纏纏?”

“你是離了男人不能活嗎?佛門重地這種地方你都不知收斂,你怎麼還有臉活著?又將我們陸府置於何地?”

即便是他不喜她,名義上她也是他的妻子!怎能和外男如此來往?

虞令儀抿緊了唇瓣,羞憤難抑道:“陸硯之,你問話之前能不能查清楚?我幾日前就和你說了今日是我生母忌日,我定了承香寺做道場,你覺得我會在我生母忌日做出這種事嗎?”

她腳步虛浮,搖了搖頭奮力揚聲道:“還有那霍訣,我與他根本從未見過,今日是北鎮撫司的人不小心撞了我才打了個照面,何來的勾纏?”

明明和她說話的只是那霍訣身邊的一個手下。

這陸府裡的下人整日嚼她舌根,看她和一個男子說了幾句話就認為她是不安分守己,是淫蕩下賤。

除了從霜,根本沒有一個人會向著她。

陸硯之見她分毫不知錯,腦中又響起那下人所言,漲紅著臉揚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虞令儀摔倒在地又撞上了屏風,耳中轟鳴,腦子裡也嗡嗡作響。

“夫人!!”

從霜從外頭推門進來,看到這般景象手中托盤也滑落在地,盛著湯藥的碗盞更是摔得四分五裂。

她忙不迭撲過來護在她身前,砰砰磕頭道:“夫人她發熱了!她做錯了什麼您要對她這般動手?”

她只是去煎個藥的功夫,夫人她什麼也沒做啊!

陸硯之臉色一僵,看著地上女子泛起潮紅的臉色,這才意識到她臉頰也是滾燙的。

他還以為她是為了勾引他又使的伎倆。

“那又如何?她做錯了事本就該受到懲罰,你去找個大夫過來,等她好點了就讓她去祠堂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