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是春天姐姐呀,那是一個大姐姐,”柳清清款步而來,“母親不是剛糾正嗎?”雖然是在責備,可語氣卻是溫和無比。
“春天姐姐呀,下次看見春天姐姐了可不可以告訴父親呀!”
“好!”一凡爽快答應。
柳清清被晾在一邊,沒有言語。
直到章一凡被放去了其他地方玩,章無憂也沒有對自己的妻子說些什麼。
他站起身後便將目光掠過柳清清,轉而投向崔芣苢與溫無延二人。
崔芣苢認出了那位女子,隔著好幾幾米的距離,她卻深刻地體會到了柳清清窒息的無奈。
一個窒息的愛。
原來最難熬的不僅有明目張膽的不愛和暴力。
還有忽遠忽近的,看似相敬如冰的,冷漠的不愛,讓人將要窒息卻又能呼吸。
這是崔芣苢與柳清清的第一次相識,飯桌上的柳清清一言不發,只是為他們倒茶夾菜。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過得無奈,總覺得那張笑臉之下藏著憂愁。
是翻湧的愁緒。
“這次失了莊稼卻幸好有魚苗。我們這裡的地被大雨沖的坑坑窪窪,水漲了好些,田被雨水灌注。好在姑娘提議直接借天雨,養魚。”
“我其實也不知道行不行。以前……沒試過。”
“看來夫人是聰慧過人。”溫無延插了話,順便替崔芣苢夾了肉絲。
崔芣苢低頭盯著碗中的菜,隨後扭頭看著溫無延笑意盈盈的臉,特別是那雙眼睛。
連眼睛都會笑 。
曾經在渝城的他不愛多言,更不會像眼前的他一樣。
他說他把崔芣苢當做救命的稻草究竟是因為他真的抓不住其他的光還是因為他有一步棋?
世人傳言愛人的眼神藏不住,那他呢,他的眼睛會演戲嗎?
崔芣苢停止思索,繼續吃飯。
章縣令見兩人尚且年輕,“聽聞你們自渝城而來,是朝中要臣,下來視察。”
“是。”溫無延答得毫不猶豫,內心卻也被澆了一盆冷水。他知道,父皇從來都不重用他,討厭他,表面上說是視察,不過是見他剛踏入朝廷便勢頭不差,故意打壓。
崔芣苢自然也沒說破。
“章大人與我曾經見過的人不一樣。”
柳清清偷偷抬頭瞄了一眼枕邊人的眼神。
“哪裡不一樣?不妨說說。”
“你誇我。”
“本是如此。這世間女子的美各異。”
“自然,臉都不同,氣質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