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往地打了幾個來回,最終以弦月再次被按倒在雪地裡結束。
頭發淩亂的弦月惱羞成怒:“不玩了!”
南衍笑出了聲:“小氣鬼。”
弦月瞪他。
南衍軟下語氣:“大方鬼。”
身上的雪屑被拍去,弦月牽起南衍有些涼的手,一紅一粉的兩個背影在雪地裡留下兩串腳印。
深深淺淺,交疊在一起。
厚重披風下,兩隻手十指相扣。
“南衍。”
“嗯?”南衍回頭。
弦月將他臉側的碎發撥到耳後:“你為什麼喜穿粉衣?”
和他一模一樣的淺瞳倒映著弦月那張好看的臉,南衍偏過頭,毫無徵兆地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輕,一觸即分。
退開一點,南衍輕聲道:“好看。”
“什麼?”
“好看。”
也不知道是在說衣服還是在說人。
走走停停一路到了半山腰,南衍停下腳步。
“有人過來了。”
昆侖虛的樹很多,哪怕是冬天,仍有綠色。
身形隱在白雪和綠葉後,弦月把玩著劍穗,一邊盯著朝這邊移動的幾個小黑點。
他打了個哈欠,有些好奇。
從有記憶開始,他和南衍就很少見到除了山主和兀爻以外的生人,哪怕來者不善,他也是感興趣的。
來人一身血,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弦月藏身的那棵樹下。
滾燙的血染紅了雪,仇淵喘著粗氣,撐著劍起身,看著身後窮追不捨的幾人。
“呲。”
弦月對著南衍的方位呲了一聲。
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獨有的暗號。
他沒刻意壓著聲音,但樹下那人或許是失血過多意識昏沉,竟沒注意到樹上的動靜。
魔修很快就追了上來。
仇淵已經拿不起劍了,勉力解決掉幾人後,受損的經脈再也支撐不住,長劍無聲無息地掉落在雪地裡。
魔修隨之倒下。
靠在樹上的仇淵捂著傷口,抬頭,對上的是少年那雙清澈沒有任何雜質的眼睛。
一粉一紅的衣擺糾纏在一起,就像是流動的血。
徹底昏迷過去前,仇淵看到了蹲下來的南衍朝自己伸來的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