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對面的白子再度逃脫，他接替莫九殺，微微一笑，抬手落子，“這一場，又訕必不會輸。”

弟子席，柏修善費力擠到南衍身旁，一臉崇拜地看著他：“首席師兄，你剛剛那一招真厲害。”

南衍早就習慣了他這副樣子，看了一圈發現少了個人：“任時完呢？”

“你說時完啊。”

柏修善指了指所謂山弟子的方向：“在那兒呢。”

消失的那人攬著弦月，二人湊近說著悄悄話，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弦月彎著眉眼笑得開懷。

他盯著關系甚好的二人看了一會兒，連柏修善都察覺到不對：“首席，需要我去把時完喊回來麼？”

“不用。”南衍打斷他，“下一場是你何師兄的比試，留在這兒好好看著。”

柏修善下意識應了一聲，抓著劍去看登臺的何又訕，根本沒留意身邊的首席師兄已經悄悄離開。

走近了，他才聽清二人在說什麼：“當真？你下山歷練還有這樣的趣事？”

“當然了，你是不知道，那——”

“任時完。”

南衍不知何時來到了二人面前，看了一眼驟然安靜的任時完，又抬頭，正對上弦月調侃的眼神。

“很厲害啊，南衍首席。”

這話聽起來不像誇獎，南衍沒有生氣，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目光落在他甩到身前的那根發帶上。

弦月沒注意到他的目光，抬手拍拍任時完的肩：“回去吧，你口中的好首席來接你了。”

任時完撇嘴：“哦……那我待會兒再來找你。”

墨綠色的發帶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偏生這人還未察覺，只顧著和任時完講話。

像桃花谷新長出來樹枝的小芽。

尤行遷和慕容翎一塊，趴在看臺邊緣，看著那邊的三人。

“弟子胡鬧，你也跟著胡鬧。”

明鴉把玩著幾顆玉石：“還有沒有點長老的樣子。”

尤行遷毫不在意地揮手：“跟你這種人說不清楚。”

她回頭，看著端坐在椅子上的人：“你來這兒就是為了喝滄隱寺的茶？自家弟子的比試，你也不看一眼。”

第二輪比試，抽中的是林夙同何又訕。

明鴉哼一聲：“林夙又不會輸。”

“夙兒是不會輸，”尤行遷看著擂臺另一邊的劍修，“但那位看著，也不像是個會輸的主兒。”

銅鐘敲響，第二輪比試開始。

任時完被南衍帶回了天穹派弟子的席位，和柏修善挨在一起，兩個腦袋跟著擂臺上的二人左右晃動，看得分外專注。

玉雨霜同樣關注著這輪比試，只不過……

“大師姐，”一旁的小弟子拽拽她的衣袖，“那位……就讓他待在二師兄身邊麼？”

“隨他們去。”

一個是天穹派剛拿下第一輪比試的首席弟子，一個是所謂山掌門唯一的關門徒弟，兩個人站在一塊，引得不少別宗弟子看過來，連看臺上的商江夜都繃不住，身子前傾，想要看清兩人在做什麼。

合歡宗的掌門笑得更加嬌媚：“商掌門，您這位二弟子出落得也是一表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