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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是要出國讀研究生嗎？也不對啊, 這才大三有什麼好著急的, 而且我們的專業出國也學不到什麼啊！難道她要換個專業？” 祁杉一陣胡亂猜想, 但不論哪一個都被他自己否決了。

賈騫適時打斷了他，“不是，是她姐要出國, 她放心不下，打算跟她姐一起走。”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祁杉問：“她家裡出事了嗎？”

“是，”賈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凝重, “看她的狀態, 很嚴重。杉兒……”他似乎想說什麼, 但剛開口又停下了。

“什麼事？” 祁杉問。

“沒什麼。”電話另一頭的賈騫搖搖頭, 放鬆了語氣, “你什麼時候回來？”

祁杉：“馬上就到了。”

“那回來再說吧。”

因為這通電話, 祁杉在剩下的路途中一直有點惴惴不安。直到見到賈騫, 看見他略顯疲憊的模樣，這種不安立刻轉為了類似自責的東西。他有種預感, 這件事一定跟他有脫不開的關系。

兩人約在學校附近的小餐館見面，之前相熟的同學們聚餐就經常過來這邊。祁杉到時，賈騫已經在位置上等了他一會兒了。

“我點了個紅燒排骨、幹鍋包菜、農家小炒肉還有魚片豆腐湯，你還要別的嗎？” 祁杉剛坐下，賈騫就把選單遞了過來。

祁杉伸手接過，心說都什麼時候了，正事不說忙著點什麼菜？

他看了眼選單：“玉米烙, 大份。”

“你都多大了，還喜歡吃甜食。”賈騫笑著打趣道。

祁杉無所謂地挑眉，說得十分玄乎：“沒辦法，命裡帶的，就是喜歡這口。”

題外話扯完了，祁杉開始問起之前的事：“哥，嚴揚家裡出什麼事了？”

賈騫臉上的那點笑模樣瞬間灰敗下去，“具體的不瞭解，但現狀就是……她媽媽的精神狀況出了問題，並且她爸媽離婚了。現在她姐要出國，並且有在國外定居的打算，她好像不放心她姐，要跟著一起過去。還有就是，她隱約提過，因為她姐的這個決定，她爸爸似乎有移民的打算。”

也就是說，嚴揚這次出了國，以後可能就不會回來了。

“是不是因為……”祁杉頓了頓才吐出那個名字，“嚴和？”

“我也不知道。”賈騫搖頭，“嚴揚不肯告訴我。但我直覺這兩者之間有關系，所以才想問問你。”

他臉上露出苦笑：“就算是分手，我也得分得明明白白，不能連原因都不知道就稀裡糊塗地分了。但她不說，所以我只能問你了。”

“哥……”祁杉叫了他一聲，“抱歉。”

賈騫一臉瞭然的笑意，只是笑得頗有些勉強，“你道什麼歉？”

“如果當初我不去理嚴和，也許不會弄成這樣。”祁杉這樣說。

“但是如果能重來一次，你還是會管他的不是嗎？”

祁杉沒話說了，只能點頭。

賈騫難得有點身為兄長的樣子，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你沒有錯，你只是想幫他而已。大概是我和嚴揚沒那個緣分，又或者是好事多磨。”他忽然笑得輕鬆了許多，“也許是因為我們都太年輕了，所以老天故意這樣來磨練我們。看將來吧，如果真的註定會在一起，那麼終究有再見的一天。”

“……你還是我認識的賈騫嗎？” 賈騫的話讓祁杉唏噓不已，他認識的賈騫何曾這樣感性過？

“嚴和現在怎麼樣了？還有你和青玉，最近因為嚴揚這事都沒顧上別的。”賈騫收斂神色，問了些別的。

“嚴和已經還陽了，是鐘菡幫的忙。”

賈騫點點頭，“所以嚴揚的媽媽精神狀況出問題，應該就是因為見到了他吧。”

說起這個，兩人都是滿心的沉重。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申白露因為自己犯的錯遭了報應，可她的女兒們又有什麼錯？平白就要背負那些令人難以接受的東西。

“那你和青玉呢？距離你說他突然長大都過去快五個月了，我都沒怎麼見過他，只在學校論壇上看過照片。上學期去你家的時候，小姨說他上學去了，我一次都沒見著，好不容易放假了你們又去南塘鎮了。這一回來吧，我都還沒來得及過去呢，就出了這事。唉……”賈騫嘆了口氣，“可能我和青玉也沒這個緣分。”

聽見這話，祁杉禁不住笑了，“你倆要什麼緣分？再說你見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