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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實在太險要了,看著就讓人心驚肉跳,前山峭壁最窄處只能飛過一隻燕子,後山則是懸崖絕壁,那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鬼神見了都得愁,可你想到山頂,只有埡口這一條險徑可攀。解放那年,有千把土匪退到了山上,他們提前儲備好糧食和水,足夠維持數年之久,聲稱要死守燕子埡天險,讓攻上來的共軍屍橫遍野,以往歷朝歷代,凡是有官兵剿匪,只要土匪退到山上守住埡口,底下的人就沒咒唸了,所以他才敢這麼猖狂。”
司馬灰和羅大舌頭聽這種事格外來神,雖然明知解放軍早把土匪消滅了,可這次行動好像比“智取華山”的難度還大,得用什麼出其不意的戰術才能攻上天險?
那老兵說土匪就是夥烏合之眾,以為當下還是清朝呢,咱就怕土匪散開來,仨一群倆一夥地藏匿到深山老林不容易對付,可都擠到山頭上那不是自己找死嗎?對付他們根本用不著智取?四野連錦州城和天津衛都打下來了,當然不能把這夥土匪放在眼裡,咱炮團那美國105榴彈炮也不是吃幹飯的,連喊話都省了,直接擺到對面山上開炮轟,那炮打得山搖地動,炮彈落下去砸在人堆裡個個開花,剛打了沒有兩分鐘,那山上就舉白旗投降了,咱們部隊上去搜剿殘敵的時候,其中幾個戰士就在後山懸崖附近遇到了野人。
由於雙方相遇十分突然,都給嚇得不輕,那野人高大魁偉,比常人高著半截,滿身的黑毛,也看不清嘴臉,說是人可更像是猿類,一把抓住一個戰士,直接就給扔下了峭壁,另外一名戰士來不及開槍,竟跟那野人糾纏在一處,兩個一堆兒滾落了山崖,後來偵察排繞路下去搜尋,尋了整整一天,也沒有找到屍體,興許都被山裡的大獸拖去吃了。
有人猜測當時的情況非常突然,沒準在山崖上遇到的是熊,可那玩意兒很是笨拙,怎麼可能爬到那麼高的峭壁上,還有人認為屍體掉下去之後,就被歪脖子樹掛住了,山裡野鳥多,用不了多大會兒功夫,便能將死屍啄成骨頭架子,反正說法不少,但也是迄今為止,距離神農架野人最近的一回了,可惜活的沒捉著,死的又沒現屍。
那老兵說到這裡,又問司馬灰:“你們考……考的是什麼古?要到那深山野嶺去做什麼?難不成想捉野人?”
司馬灰唯恐露了馬腳,趕緊用官詞兒解釋:“考古的定義可太寬泛了,人類的過去僅有1%能透過文字記載的史料得知,其餘都屬於未解之謎,破解這些謎團就是考古工作研究的課題。不過我們去神農架不是想找什麼古跡,而是要採集地層下的化石標本,那片原始森林裡的化石是不是特別多?”
老兵點頭道:“沒錯,一聽言語你就是內行人,頭些年林場裡也來過一位找標本的知識分子,說咱這些大山是什麼……遠古……遠古洪荒時代的備忘錄,好像是這麼個詞兒,可那備忘錄不是文書嗎,它怎麼能是座山呢?”
這老兵並未向下追問,他告訴司馬灰等人,神農頂後山的龍骨嶺下有好多洞xue,那裡面就有各種各樣的化石,模樣稀奇古怪,當地人管那些東西叫龍骨,可有化石的那噶噠叫陰河谷,入口是條深澗,往底下惡獸很多,還有什麼毒蟲毒草,解放前又有野人出沒,連採藥的也不敢冒險下去,1963年的時候,咱那林場子裡就鬧出過人命:那時林場子的活很累,咱這條件又差,除了有一批部隊轉業的軍人,就全是些外地來的伐木工人,好處是隻要你肯來,就有你一口飯吃,也不查你祖宗八代,所以伐木工人的成份比較複雜,連刑滿釋放人員都有,場子裡偶有歇班的時候,這些人便常到山裡去挖草菇、套兔子,用來打打牙祭改善一下生活。
有那麼一回,四個伐木工人繞過燕子埡,直接進到了陰河谷附近,看深澗底下的地縫子裡黑氣彌漫,其中一個人綽號老瘊子,略懂些舊社會的迷信方術,能夠觀山望氣,他眯縫著倆眼看了一陣,就說那是寶氣,山底下多半有寶。
其餘的人都不相信,這地方山高林密,自古以來沒有人煙,有寶也應該是懸崖峭壁上的“千年何首烏”,山窟窿裡能有什麼?別再驚出只大獸來……把你給撕了!
老瘊子說:“你們懂得什麼,別看玉料主要來源於昆侖、和田、緬甸等地,但春秋戰國時價值連城的‘和氏璧’,卻出自神農架陰河谷,憑這話你們就該知道份量了吧?”
可其餘那些都是大字不識的粗人,根本不知道“和氏璧”是個什麼東西,那玩意兒能當金還是能當銀?
老瘊子只好說:“反正我這對招子,輕易不會看走眼,這裡面肯定有些不得了的東西,想富貴的就跟我下去,不管得著什麼,咱都是一碗水——端得平。”
當時有一個膽大不要命的二癩子願意同去,他們搓了條長繩纏在腰間,讓留在外邊的其餘同伴牽著,兩個人帶了條土銃,點起松油火把下了洞子,結果牽扯出了一件至今也無法解釋的怪事。
第四話 交換
先說外邊的兩個人等了半天不見動靜,喊話沒人回應,扯那根草繩子也扯不動,還以為壞事了,正合計著要回去報告,老瘊子卻在這時爬了出來,說是找著一件不得了的東西,可太沉了挪不動,讓其餘幾個人下去幫忙,此時二癩子正在那看著呢,那倆人一聽這話就動了心,也沒多想,只問了句:“洞裡安全不安全?”
老瘊子說:“是個實底坑,沒見有活物兒。”那倆人見財起意,當即壯著膽子跟了下去,剛進去不久,便讓老瘊子拿土銃撂倒了一個,另一個嚇得呆了,還沒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心窩子上也已被捅了一刀。
原來這老瘊子是外省人,早知道神農架裡埋藏著青銅古器,只要找著一件,逃到境外就能換大錢,苦於不認識路,加上這片原始森林也不那麼好闖,他就先在林場子裡幹了一段時間,讓熟悉地形的二癩子等人帶他進山,找著東西之後,立刻下黑手解決掉了那仨倒黴鬼,隨即翻山越嶺想往南逃,不成想途中就被逮著了,這才交代出此事,但公安進山想尋找遇害者的屍體,卻因雨水沖垮了山坡,把幾個洞口都埋住了,所以沒能成功。
要是就這麼結了案,那也沒什麼說頭了,可逮捕老瘊子的地點是在火車上,當時有兩個列車員過來檢票,見其行跡鬼祟,顯得十分可疑,而且倆眼賊光閃爍,總抱著個大包袱不撒手,便上前盤問了他幾句,同時要檢查行李。
老瘊子心裡有鬼,哆哆嗦嗦地剛把包裹揭開,卻突然將裡面的一件東西扔到了車窗外邊,那時列車正過大橋,橋下是條江,江水好似滾湯一般緊急,那東西拋下去就沒處找了,他這一時驚慌,毀滅了證據,但列車員和周圍的乘客看得很清楚,老瘊子扔出去的東西,是一個死掉的小孩,根本不是什麼青銅器,這兩樣東西差太多了,近視眼也不會看錯啊。
不過公安人員反複提審,老瘊子認了三條人命,對這件事卻死活不肯說實話,一口咬定是列車上那些人看錯了。當時全國都在鎮反肅反,在那種形勢之下,不管老瘊子究竟犯了哪條,他的罪過也小不了,很快便給押赴刑場槍斃了。至於老瘊子到底在山裡找到了什麼東西,大概只有他自己心裡才清楚。
那老兵對司馬灰等人說:“公安局的同志進山取證,四五個大沿帽就宿在咱林場子裡,都是我給做的飯,吃飯時聽他們講了不少情況,所以知道得比較詳細,老瘊子我也認識,那人可不一般,走過南闖過北,天上地下知道的事挺多,可惜壞了心術,有本事沒用在正道上,最後把自己搭進去了。”
司馬灰和羅大舌頭聽完,都覺得這件事情可真夠邪興,如果老瘊子在火車上拋掉的東西是個死孩子,為什麼不肯承認?他身上早已背了三條人命,就算途中再害死個小孩,或是往南邊偷運童男童女的屍體,也無非都是一死,何苦不說實話?
司馬灰聽說以前有本遊記,寫書的是個義大利人名叫馬可波羅。元朝那時候馬可波羅跟著一支商隊輾轉萬裡到過中國,還在大都叩見過忽必烈,返回故土之後,他把沿途的種種奇聞異事,全都記錄在自己的遊記當中,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但馬可波羅臨死的時候,聲稱自己寫下來的東西,僅是所見所聞的百分之五十,另外那百分之五十,他寧願全都爛在肚子裡,也不會再讓任何人知道,因為即使說出來也肯定沒人敢信。那個被槍斃的老瘊子,是不是也在深山裡發現了某個……根本不會有人相信的東西?
那老兵見司馬灰顯得心神不寧,就說道:“雖然現在提起來挺讓人揪心,可畢竟過去了好多年,如今也就是嘮閑嗑兒的時候說說,誰還管它究竟,而且木場子裡這種怪事太多了,以後得空再給你們唸叨吧……”他說到這,又問司馬灰:“你們身邊的這位姑娘,看上去氣色可不大好。”
此時已是深秋,山裡的空氣格外清冷,勝香鄰周身乏力,裹著氈筒子斜倚在揹包上睡得正沉,她臉上白得幾乎沒有血色,也不知夢到了什麼,睡著的時候仍是眉頭緊蹙,狀況看起來十分不好。
司馬灰嘆道:“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就為這事愁,前不久在荒漠裡受了寒熱之毒,時不時的咳出黑血,找大夫治過幾次,至今也沒見好轉,讓她別跟著進山偏不聽。其實這妮子無非多唸了幾天書,剛剛曉得地球是圓的,人是從猴子變過來的,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