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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陰峪海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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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樹形器物,每根樹枝上,都在舉著一個大缶般的銅器,缶身上鑄有子母孔,通體飾以蟠螭弦紋。司馬灰曾在壁畫中見過,知道這是用來在地底照明的銅燈,古稱“照幽”,立即起身上前撥開子母孔上的銅蓋,將火把伸進去試試能否點燃。

據說春秋戰國時代,有種常年不滅的燃料叫“龍髓”,專供為王侯修築地下陵寢的“照幽銅燈”使用,比落地為珠的鮫人眼淚還要難得,但其來源與真實成份如今早已不可知曉了,樹形銅燈裡大概就裝有這類“龍髓”,此時被明火一引,立刻熊熊燃燒,光焰明亮異常,能照到數十步開外。

眾人眼前頓時一亮,就見身邊那幾根巖柱,確實是某種石獸向上託舉的爪子,足有六七米高的樹形銅燈,只是其掌中之物,很難想象這尊巨獸的軀體如何之大,側面被一面直上直下的巖壁遮擋。

司馬灰站在樹形銅燈旁,伸手便可觸控到冰冷的石壁,再凝目觀瞧,才看出那是個刻滿鬼怪圖案的長方形石函,山嶽般壓在手捧樹形銅燈的石獸身上,規模也是大得異乎尋常,而那份使人驚心動魄的沉重背後,則承載著更加巨大的懸念。

第四話 楚載

那“石函”是利用地層中的沉積巖雕鑿而成,與其下的神獸合為一體,表面上分佈著無數條裂痕,又被枯藤蒼苔覆蓋,呈現出陰鬱的深綠色,眾人站在原位,也僅能從固定角度窺探到它的一個區域性,驚異且神秘的感覺油然而生。

“二學生”把眼鏡片上的濕氣抹掉,瞪大了眼睛仔細觀瞧,怔怔地道:“這就是楚幽王的盒子了?”

司馬灰同樣感到驚奇,那石函顯然中空,內部可以容物,但世上哪有這麼大的“盒子”,這又不像是放置屍體的“石槨”。他忽然想起了先前在洞xue中看過的壁畫,那些兩千年前留下的古老壁畫中,經常出現一種體如黿龍的異獸,有頭無面,在混沌中手捧燈燭,背上壓著輪盤形狀的器物,形態近似負碑的“贔屓”,可能就與這石函下的異獸完全一樣,只是沒想到竟有如此巨大。

勝香鄰道:“古代有‘函載’之說,在混沌中爬行的怪物叫‘載’,它身上的盒子是‘函’。”

羅大舌頭等人不解其意:“宰什麼東西?宰人還是宰牛?”

勝香鄰說:“是載重卡車的‘載’,它只是一個並不存在的怪物,或者說是種神獸,其形狀近乎黿龍,背負天地萬物,執行古往今來,以現在的觀點來看,載代表了古人對時間的理解,一載代表一年。”

古代祟信鬼神,認為時間只會向前不停的流逝,卻不能倒退,是因為有個怪物馱著天地乾坤,在混沌中不停向前爬行,所以過去的時間就永遠過去了。

二學生若有所悟:“以前經常聽到千年萬載之類的話,但司空見慣了,反倒沒有仔細想過,原來還有這種典故在內……”

司馬灰尋思“載”這種怪物從不存在於世,那只是古人的想象,但其象徵了執行萬物的未知力量,由它背負的“石函”上雕滿了鬼怪圖案,又壓在這個通著陰山地脈洞xue之下,所以一定非常重要,“楚幽王的盒子”或許也在這裡了。

高思揚問司馬灰:“考古隊要找地底的天匭,與這陰氣森森的石函有什麼相幹?”

司馬灰眼下還無法預知“石函”中有些什麼,只能暫且認為這裡面隱匿著繼續深入地底的途徑。當即讓二學生收集龍髓,都裝到以前放鬆油的罐子裡,作為火把的補充燃料,隨後利用密集的枯藤樹根作為掩護,摸到附近的函壁邊緣。

司馬灰推測洞底的“樹形銅燈”不止一處,但行動範圍畢竟有限,也無法全部點燃,眾人僅有“獵槍、火把、羅盤”之類的基本裝備,可是在殘酷複雜條件惡劣的地下洞xue中,卻比那些容易出現故障的先進器械更為實用,此時又有石壁作為依託,也就不必懼怕水中有飛魚突然襲來。不過這巖壁下的水面中卻靜得出奇,司馬灰跟在隊伍末尾,心裡正感到有些蹊蹺,忽覺身後惡風不善,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身後猛然一緊,霎時間雙足離地,竟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拖到了半空。

司馬灰知道洞底有許多被困住的掠食生物,不管遇上的究竟是個什麼,憑它能將活人攫上半空的力氣,這東西的個頭也小不了,幸好有揹包擋了一下,但被它拖走了別想活命。這時雖是猝然受制,可司馬灰臨危不亂,眼見回身不得,翻轉手中所持的槍支向後射擊,也不知有沒有命中目標,就覺抓住他揹包的東西厲聲尖叫,聲如龍吟,顯是受驚不小。

司馬灰未及扳動手柄給“1887型霰彈槍”上彈,身體便忽地一沉,已從高處跌落下來,他急忙雙手抱頭,兩肘夾住膝蓋,以防摔斷了筋骨,這會摔和不會摔的人區別就在於此,他落地後就勢打個滾翻身而起,除了皮肉疼痛也沒受什麼重傷。

由於事發極為突然,其餘幾人聽到槍響才察覺到情況不對,這石函下都是樹形銅燈的照明範圍,就見有隻蜥蜴般的東西在面前倏然掠過,此物半米多長,龍趾鳥喙,翼窄尾長,滑翔之際悄無聲息,眨眼間就已沒入黑暗。

眾人大驚失色,立即將司馬灰拽到函壁下,“二學生”又多點了兩根火把以防有變。

司馬灰疼得不住咧嘴,看到自己揹包上的帆布被撕豁了幾條口子,也不禁心有餘悸,自己翻出膠帶,在揹包上貼了塊補丁。

高思揚道:“這東西神出鬼沒,實在令人難以防備,它好像是某種猛禽?”

二學生給高思揚分析道:“從技術上說……這東西翼窄尾長,並不能真正的飛行,只是藉助奔走俯沖之力滑翔而已,它趾爪強勁,應該可以在陡峭垂直的洞壁間攀援,所以不能稱之為飛禽。”

羅大舌頭道:“我看多半是喜馬拉雅山雪鶩,聽說那東西能把犛牛抓到天上去!”

勝香鄰說:“這裡可是鄂西深山腹地,距離喜馬拉雅有多遠?再說地下洞xue裡怎麼會有棲息在雪線上的生物?”

司馬灰接過一根火把說:“二學生講的還算靠譜,此物半龍半鳥,可能是古翼鳥之類的分支,來去無聲是因為其骨骼中空,它常年居於地下,雙眼已經退化,因此不懼火光。這附近沒有一處安全,隨時隨地都會有危險和意外出現,咱們還是先找條道路進到石函裡再說。”

眾人不敢託大,順著牆根向前搜尋,可那石壁上裂痕雖多,卻都非常狹窄,能鑽進人的地方也全是死路,直摸索到“樹形銅燈”光照不及之處,發覺石壁向內凹陷。

司馬灰高舉火把觀望,就見石函在此出現一個窟窿,外部是隆起的浮雕,看輪廓似乎是張獸面,嘴部就是那大得嚇人的洞口,直接穿過了厚重的函壁,但走勢並不規則,而且黑咕隆咚的很是深邃,就像曾有蛟龍一頭撞去,巖壁被它撞開一個大窟隆,可是卻再沒見蛟龍從裡邊鑽出來,兩壁雕有無數似龍似虎的走獸之形,都比常人高出半截,在火光映照下顯出神秘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