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聽說什麼?他沒處知道咱們仇家的秘密。”
“是不是三老爺懷恨在心,又鼓動他什麼了?”
“那日子也對不上。”
一番猜測,蘇嬤嬤問要不要隨陸夫人前往述香居一探究竟,陸夫人卻是不願打草驚蛇的,只說再等上一等,起碼也要等仇彥青回來,看看他究竟是為著何事過來。
“那我這就回去盯著,要是大少爺回來了,我再過來和您通稟。”
陸夫人擺擺手,複又心事重重地躺下去,她眼皮跳得厲害,總感覺背地裡有些事脫離了自己的掌控,越來越一發不可收拾。
前頭出了李紅香和仇仕傑的醜事,緊接著許長安又突然上門,即便眼下並不知道他的目的,但也足夠攪得陸藍茵心神不寧。
她的猜想沒有錯,眼下許長安正在書房與梁韞細說自己去往清河掃墓的見聞,他說故友的墳很新,時常有人上山打理,就是墳包上沒有立碑,不過這也沒辦法。
“你走不脫,我便想著替你帶回點什麼。”許長安說著,從侍從手中接過一隻拳頭大的瓷瓶,放在了梁韞眼前,“這是一捧他身邊的土,也算個念想。”
梁韞瞧見那陌生突兀的瓷瓶,不由皺眉,謝過了他的好意,“許大哥請帶回去吧,我不用更多的念想了。這府宅裡最多的就是他留給我的‘念想’。”
許長安微微一愣,忙道:“是我唐突,這說到底不過一捧黃土,述香居何處沒有他的痕跡……”
他越說越語無倫次,倒叫梁韞笑起來,“不妨事,許大哥也是好意,是我不願再沉湎過去,他走了就是走了,我留在這兒,漸漸也不知道是為了誰。”
這話可說到了點子上,許長安早就勸她離開,是她執意不走這才作罷,今次順路來看看她,聽她如此說,根本是意外之喜。
“弟妹,你可是想通了?”
梁韞微微頷首,“許大哥,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你且回去等我的信兒,屆時還需你接應一把。”
許長安滿口答應,“這是自然!那我此次回去就等你的訊息了。”
話音剛落,仇彥青便從外頭趕回來,今日除夕,他回來得很早,得知許長安此時正在書房與梁韞獨處,隨即推門而入。
三人面面相覷,還是仇彥青最先出聲,“許公子,你今日怎麼會來?”
許長安也是不習慣瞧著這樣一張與故友全然一致的臉孔,蹙眉別過臉道:“我才從清河回來,途徑蘇州就來瞧瞧你嫂嫂。上回我走得匆忙,未能與你多說”
“哦,原來是湊巧,那今晚許公子便留在我府上一起過年吧。”
“正有此意,你嫂嫂已邀請過我,我答應她明日再動身。”
仇彥青不由哂笑,“是麼,那我們叔嫂倒是想到一處去了。”
他顯然有意激怒梁韞,在許長安面前故作親近,梁韞感到不適,看向許長安道:“許大哥,我領你到廂房稍作休整。”
“好。”
二人一前一後往外走,仇彥青忽地拉住梁韞手腕,將她嚇了一跳。許長安更是叫眼前一幕驚掉下巴,如果說先頭只是氣氛古怪,那這一拉手,簡直禮崩樂壞。
仇彥青也做得驚慌,連忙鬆手,就像不是故意的一般,“嫂嫂,我帶許大哥去吧。”
瞧,又演上了。
梁韞真是片刻不願多待,道了聲也好便轉身離開,那極具佔有慾的舉動看在梁韞眼裡無非是想搞臭她的名聲,明裡暗裡都在提醒她,眼下她有個天大的把柄捏在他手上,要想不被人指著鼻子羞辱,就得時刻在他面前隱忍。
沒過多久,仇放聽說許長安來,穿上大紅襖,抱著棋盤就去找他探討棋藝,仇姝一聽也跟著去,今晨通判府派人來給她送了一匹春裝的料子,可好看了,她要帶去給韞嫂嫂也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