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不知他的心思到底是怎麼想的?亦不知曉自己在他心中有沒有一點位置?
可是怎麼辦,她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性子,不撞南牆決不回頭的那種。
赫連初今日突然許她做王妃,其實這對她來說簡直是想都想不到的事。
她不去深想這裡面是否摻雜著太多的利益,因為那樣會影響自己的判斷。她堅信可以用自己的魅力去感染一個人,去吸引一個人。
所以,她不會拒絕。
她將帶玉石手串的手悄悄往袖籠中縮了縮,再抬眸時卻是一派輕松。
“好啊,那我在隱都等你,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啊!”
她回答的很簡單,也很明快,赫連初喜歡這樣的回答,笑意直達眼底。
“我在此許諾,定當親自去都城迎娶你,做我北狄王後,享盡榮華富貴一生。今生除了你以外,再不會另娶他人,執手相伴共赴白首。”
他的母親曾說過,只要今後自己有喜歡的人了,便把她的名字刻在玉牌上。
他喜歡過一個人,也刻上了她的名字,然而世事弄人,他終究晚了那人一步。
當一切放下後,他把那塊刻著別人名字的玉牌給切割成了無數碎塊,他仔細打磨圓潤,將它們給串了起來。
從此以後,他將賦予它們新的寓意。
他說著把手伸了過來,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相觸,十指緊扣。
這是他給她一生的承諾,而赫連初也真的如他所說的一般,今生只娶了方盈一個人。
他們恩愛非常,共同攜手將北狄發展得越來越好,成了與金雍一樣富饒的強國。
瑤柯接到了方盈寫來的信,她讀完後,欣慰地靠進了祁淵的懷中。
“他們都找到歸宿了,真好。”
祁淵摟緊了她,同樣也是心有感觸,“遲來的緣終結成了果,祝福他們吧。”
瑤柯看著窗外枝頭上並站在一起的雀兒,笑著點了點頭。
番外之雲中有雲一)
又一年的生辰到了。
一成不變的是桌子上堆積著許多的禮品,各式各樣,琳琅滿目。
其中送他禮品最多的就是他的母後,每年生辰皆是如此,他已收到麻木。
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的,他原本最喜歡,也是最快樂的一天,到了現在卻變成了一道按部就班的過程。
過程結束了,也就什麼都沒了,一絲歡笑都不曾留下。
他早已厭倦了這樣的方式,心情一瞬間糟糕透了。
“王子,您看王後把今年新進貢的白玉松都送給了您,可見王後有多疼愛您!真是羨煞死奴婢們了!”
“那是自然,王子可是王後心尖尖上的人,不疼愛王子還會疼愛誰呢!”
在他身邊侍奉的小侍女,一邊幫忙整理這些禮品,一邊十分得意地不住炫耀,全然沒注意到她們的王子已漸漸沉了臉色。
這裡真的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他霍然起身,走到桌子旁,瞥了眼開啟的錦盒中擺放的通體潔白無瑕、雕工精湛的白玉松,嘴角忽而玩味翹起。
“這個白玉松你們喜歡嗎?”
他拿眼掃視了一圈站在旁邊的幾個小侍女,伸手便將白玉松給拿了起來。
“王後賞賜下來的寶貝誰又不喜歡?王子不要拿奴婢們取笑了!”
“怎麼?王子不會想把這好東西賞給奴婢們吧?咯咯……”
這幾個人也是跟在那步雲身邊久了,說話也沒了什麼顧忌,其中有一個姿色比較出眾的還被那步雲寵幸過。
所以對於那步雲說的這話也沒多想,都只當是在調笑而已。
那步雲眉梢一挑,狹長的狐貍眼泛著精光,手上的東西往這些小侍女的懷中一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