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默默地在旁邊觀戰,他的眼睛始終沒在江霖馬後的寅仁身上離開過,黑眸泛著冰冷的寒意。
君蔔在後面走了過來,看到寅仁後,也是一臉的憤恨。
“這個老小子,他竟然敢隨著江霖入網,今個看他怎麼出得去!”
一想到寅仁給他和刀硯下合歡毒,君蔔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擼胳膊挽袖子躍上旁邊的房頂,細細觀察著下面寅仁的位置,手裡早已夾住了幾枚藥丸。
江霖趁機在懷裡掏出一枚訊號彈,往空中一放,炸裂出一瞬極亮的煙火。
他們這裡都是輕騎兵,與重甲兵對抗實在有些吃不消,訊號一發出,大營裡的其他將領便會看到,立即過來增援。
他只要想辦法拖住這些人,再尋找一條可以逃出去的路,援兵一到,他再來個反撲。
他還就不信了,這個小皇帝真的料事如神,一點毒都沒有中?
戰況進行的異常激烈,江霖他們這支隊伍被打的七零八落,最後退到了以前雲威曾經在這裡逃出去的狗洞那裡。
眼見敵不過,只好在這裡逃脫,江霖先讓自己計程車兵鑽出去,他負責墊後。
把每一個想要上前阻攔計程車兵全部殺死,最後只剩下幾個人的時候,江霖讓寅仁先出去,寅仁也不客氣,彎腰就往狗洞裡面鑽。
而一直站在屋頂上緊緊跟著他們的君蔔,看到寅仁要跑,馬上一甩手,藥丸直擊寅仁的xue位。
這下打了個正著,寅仁僵住了動作,動彈不得。
而江霖想要替他解xue,但是君蔔已經又一次把藥丸扔了過來,他只好閃身躲避,避開了君蔔的攻擊。
緊接著一彎身快速鑽了出去,只剩下動彈不得的寅仁和殘留的幾個小兵。
君蔔在屋頂上跳了下來,看著倒在地上動不得的寅仁,他笑得如同春花般燦爛。
“你還想跑!有我在,你哪都去不了!”
他大手一抓,將寅仁臉上的骷髏鬼面具給揭了下來,定睛一瞧,確是一張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面孔。
君蔔摸著下巴,蹲下身子細細打量,“咦?怎麼看上去不像是那個毒王寅仁呢?”
一解此人的xue道,那人立馬驚慌叫道:“大人饒命!饒命!小的只是頂替身份的,並沒有做什麼壞事!大人一定要饒了我!”
果然猜的沒錯,此人真的不是那個毒王寅仁!
君蔔憤憤地將面具扔到地上,問道:“那個讓你假扮他的人到哪裡去了?”
“小的不知,小的什麼都不知!”
而祁淵也已經在遠處走了過來,他派遣雲威和風隱、成練繼續去追捕江霖。
遠遠地便看到君蔔神色不對,又瞧了瞧嚇得只打哆嗦的寅仁,眉頭一皺。
“他是假的?”
君蔔沉沉地“嗯”了一聲,實在嫌這個假扮的人聒噪,揮揮手,讓他快點在眼前消失。
祁淵暗暗攥了攥拳頭,這個毒王還真是狡猾,下毒不成,結果料到這裡有埋伏,竟然沒有隨著江霖跟來?
抓他不得,實在是失算!
“這次又讓他給逃脫了,此人陰險狡猾,真是讓人頭疼。”
君蔔悻悻然地站起身,看了眼愈漸沉默的祁淵,他又無奈嘆了一息。
“江霖那邊大勢已去,等多在蹦躂幾日,把他拔掉,你這朝堂上下也就徹底安靜了。不要一味地想要做更多事,最主要的還是身體要緊。”
祁淵的性情改變是在君蔔的意料之中的,他知道自己說再多他如果聽不進去都沒有用,現在只能用時間來撫平他心上缺失的那個傷口了。
江霖逃出了荊城,一路跑到山裡,擺脫掉了追兵,他這才能得空喘口氣。
身邊剩下不到三十個士兵,救援的隊伍又沒有來,他們已走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
剛剛眼見著荊城裡計程車兵越來越多,根本就看不出有絲毫中毒的跡象,難道寅仁做出來的無眠之毒是假的?
這又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寅仁何必幫小皇帝而不幫他,可是為何他明明派人在水源裡下了毒,怎麼沒見一點效果?
心中這個疑問始終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他總覺得是哪裡出了問題。
當時,他們在大帳裡談論這個問題時,寅仁直接就將這瓶毒藥交給了自己,他也儲存的極為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