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來了，都說了不合格，那種歪瓜裂棗怎麼可能過得了拍品審核啊？”有人不耐煩道。

門吱吱嘎嘎地響，好像是有人想關上門，但又被人拉開了。

“哥啊，上次那個貨早出了，這次來的可是個大貨啊，你不看看怎麼行呢？”老闆的聲音響起。

兩人交談之間，想起了金屬碰撞的細碎聲響，估摸著是老闆給了對方一點好處。

“欸，你早說你拿的是別的貨嘛。”那人的態度明顯然軟化了許多，“進來吧，我們先驗貨，如果不合格，你就和你劣質品一起滾出去。”

“好嘞好嘞，謝謝哥。”老闆道。

架著諾澤的幾個面具人再次動了起來，拖著諾澤朝前去了。

空氣中的溫度暖了些，應該是進了門。諾澤還在琢磨著到底是哪，就被人強按在了一把椅子上，臉上的布袋被人直接揭開，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他眯了眯眼，適應了一下，眼前畫面才逐漸清晰了起來。

這兒是地下室的一個房間，看屋內的佈置，感覺是那種負責打掃工作的人臨時休息用的值班室。

此時此刻，他被面具人按在了椅子上，幾個人圍著他各種打量審視，那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被這樣看著，諾澤的內心只覺得惡心，他微微垂下眼，轉開了視線，斂去了眼底的嫌惡和殺意，他怕自己再多看這些人一會，就會忍不住提前下手。

“這倒是不錯。”一個戴著灰色面具的人湊在諾澤身前細細打量，他拿著一疊體檢報告，嘖嘖稱奇，“應該是特殊養殖場出來的貨，而且你看看這一身穿的，肯定有老爺喜歡這口，勁。我說你小子，從哪整來這麼好的貨？”

“嘿嘿嘿，那哥你覺得，這貨能上了不？”老闆搓著手道。

“上是能上，但比我們的壓軸差遠了。”灰色面具叉著腰，“我們壓軸那銀白色的頭發，嘖嘖嘖，我敢說你從沒有見過那樣的賤民，身段又好，長得又招人疼。”

“是是是，我這種肯定比不得特殊培養的嘛。”老闆只能陪笑，一轉身看向自己的手下，“你們還在等什麼，先把貨拿下去擺好了，別給哥添麻煩。”

“是是是。”

按住諾澤的面具人把諾澤從椅子上抓了起來，架著人往屋裡走。

屋裡有一個小隔間，沒開燈，空氣中浮著一層潮濕的水腥味，隔間的正中央有一個生鏽的獸籠，看著有點像諾澤之前在商鋪裡看見過的樣式，只不過這個更小一點，底部還鋪了一層髒兮兮的毛毯。

幾個人把諾澤關進了籠子，又相互簇擁著出去了，關上了門。

門一關，光線被徹底隔絕，諾澤的眼前一片漆黑，緩了半晌，才重新適應。原本的房間裡，老闆和灰色面具似乎還在交談。

諾澤動了動身子，在髒兮兮的毛毯上挪動著，把自己朝牆壁方向靠了靠，盡量貼近了牆壁去聽那邊的對話。

好在隔間的隔音不是很好，加上諾澤的聽力超出常人，想聽清並不難。

“……好嘞哥，這次辛苦您了，一點意思就當孝敬您。”老闆道，“我就是想問問，這場會不會來有錢的大主顧啊。”

“你問這個，倒是問對人了。”灰色面具故作高深道，“我聽說啊，聖皇這次也會來，而且啊，他還會帶著聖子一起來。”

諾澤聽到這的時候，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心中一跳。

不是說聖子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