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四十在通訊裡說的事情已經應驗了一個,剩下那個關於聖皇的,恐怕也快了。
“此地不宜久留。”潭綾走到門邊,“我不認為聖皇是因為突發奇想才從聖皇廳出來,他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位置,我們先走。”
三人快速來到門邊,等待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過了一會,感覺那些聖徒應該都走了之後,潭綾給倆人打了個手勢,這才稍稍拉開了一條門縫。
走廊上沒人,至少他的視野範圍內沒有。
確認再三,潭綾拉開了門,正準備先一步出去的時候。
“小心!”
諾澤在他身後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人給拉了回來,與此同時,一道劍光從潭綾原來所處的位置一掠而過,速度快到壓根就沒有反應的時間!
那劍光把門劈得粉碎,順著劍光的來源看去,三人這才看清了剛剛那隊應該已經離開的聖徒竟然全部趴在了走廊的天花板上。
他們背生黑色雙翼,頭擰過了180度,以一種極為扭曲可怖的姿態,直勾勾盯著屋內的三個人。
空洞洞的眼睛裡一絲情緒也無,全成了如同深淵的黑色瞳孔,壓根看不見眼白,這麼看著人時,無端讓人生起一股毛骨悚然感。
最開始揮劍的那個聖徒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也不管手中的銀劍,任由劍掉在了地上,他“咯咯咯”地笑了,發出了一道極為沙啞難辨的聲音。
“發現你們了哦。”
隨著這聲落下,天花板上的聖徒們緊跟著發出了一連串尖銳刺耳的笑聲,不少聖徒蠕動著身體,從天而降,黑壓壓一片,直接把走廊兩端的出路給全部堵死了。
“快走!”顧不上太多,諾澤反身從身後的包裡拿出了兩把手槍,給了身旁人一人一個。
這兩人身上不一定有武器,這是諾澤來時準備好的,以防萬一,他還給了兩人一人一個匕首,自己則幾步沖到門口,搶過那把掉在地上的銀劍,幹脆利落地沖著天花板上的某個聖徒狠命一揮。
銀劍擦過聖徒身上的銀色盔甲,激出一串滋啦火星,刺耳難言的金屬摩擦音之後,竟只在盔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根本沒有傷到裡面的聖徒分毫。
聖徒們接連發出了古怪笑聲,一隻聖徒展開翅膀,從天而降,直沖著諾澤的頭頂撲去,諾澤拎過長劍,揮砍的角度極為刁鑽,銀劍竟直接從盔甲的縫隙中,一刀割掉了聖徒的腦袋。
鮮血四溢,諾澤剛抽回劍,想要繼續,卻聽破空聲從身後傳來,他想轉身去擋,卻已經來不及了。那聖徒沖著他的後心而去,眼見就要洞穿心髒。
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色的人影從房間內沖出,那身影如鬼魅,僅幾個瞬間,一把匕首就抹過了撲向諾澤的聖徒的脖頸,頃刻奪走了聖徒的性命。
與此同時,槍聲響了一片。
祁謙手持雙槍,姿態懶散,那模樣就好像他壓根就沒有瞄準,可射出的子彈卻穿透了密密麻麻重疊的銀色盔甲,精準從眉心射穿了數個聖徒的腦袋。
走廊一側的包圍圈總算破開了一個缺口,潭綾率先從缺口沖了出去,緊隨著是祁謙和諾澤,三人在走廊中急速狂奔。
這條走廊之外,更多的爆破聲和喧雜聲此起彼伏。
跑過一個視窗時,諾澤看見了窗外洶洶火光,就如同當初聖徒們帶隊燒了聚集地那樣,發起進攻的聯盟也同樣使用了火攻,這在聖堂這片龐大的建築群中效果顯著。火勢肆意蔓延開,低矮的房屋第一個被火焰吞噬,在火光中只剩下燒黑的房梁。
諾澤這邊距離火場較遠,只能看見沖天火光燒得夜晚的天空無比鮮紅猙獰。
沒等細看,那窗戶驟然在諾澤眼前破碎,一個聖徒撲閃著漆黑翅膀,直直朝諾澤撲來,還不等諾澤出劍,一發子彈射穿了聖徒的大腦,聖徒翻著白眼後仰,從高樓摔了下去。
諾澤側頭看去,發現祁謙正吹著手中冒煙的槍口,順帶向他發出了一個“ink~”
諾澤:……
“告訴我門的位置!”跑在前方的潭綾一個利落地後翻坐上聖徒肩背,匕首抹過脖頸,飆出一線血紅,他一個飛踹,就把這聖徒軟下去的身體踹了出去。
諾澤跟在後面,沒法帶路,他把手中的定位器甩向前方的潭綾,潭綾一把接住,掃了一眼紅點方位,憑藉著在聖堂探索的那幾天經驗,熟練地在前帶隊。
追逐他們的聖徒越來越多,近乎無窮無盡。
三人的身體素質異於常人,這些聖徒暫時奈何不了他們,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多的聖徒從四面八方湧來,三人路過的每一個分叉口,都有聖徒從一側走廊中洶湧冒出。
就這麼在混亂中疾馳了十幾分鐘,祁謙手中的槍一個炸膛,一個沒了子彈,諾澤手中撿來的銀劍豁了口,最前方的潭綾半身被黑血染成一片。
“不對。”再度經過一個分叉口,祁謙皺眉道,“他們好像在把我們引導去一個地方。”
跑在最前方的潭綾道:“看來,這些東西並不是完全沒有腦子。”
“做好準備。”諾澤心中不安,“等著我們的不一定是善茬。”
這話剛落,三人跑進了這條走廊的盡頭,沖進了一片開闊的空間裡。
在極致純白的大廳之中,一位身著黑金色法衣的男人正靜靜站在天使塑像之下,背對著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