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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輪到我來等你

“是嗎？”諾澤閉了閉眼，心中某種懸著的東西緩緩落了地。

他開啟房門，帶著已經戴好兜帽口罩的祁謙出去了。

“隊長”是荒村小世界的時候，諾澤從村民江百房子的地下室中，那本擺放在書架上的日記本裡看來的。

那篇日記中大量提到了“隊長”一詞，也提到了江百當時就是為了尋找這個隊長，才會誤入荒村小世界，並間接導致了傀儡江百的誕生。

當時諾澤也曾經懷疑過這個隊長的身份，可事到如今，小世界都已經崩潰消失了，所謂的真相也只有寫下那本日記的作者，才知道“隊長”是誰。

換而言之，也只有這本日記的作者，才知道諾澤所說的“隊長”到底是什麼。

房門在兩人身後輕輕關上，伴隨著“咔嚓”的清脆關門聲，禮堂內的喧雜再次鋪天蓋地向兩人襲來，一時間，那種讓人喘不上氣的壓迫感再度撲來。

諾澤皺了皺眉，他其實很不適應這種人多的地方，更別說還是這種剛經歷了兩場死亡的地方，他這會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消化一下剛剛得到的龐大資訊。

“首領不在了。”祁謙靠近他，示意諾澤看向舞臺，又小聲補充道，“一對處於熱戀期的小情侶提前離場回去親親我我，非常合理，是吧，哥哥～”

“……”諾澤頓了一下，看了眼祁謙，很快收回視線，緩慢地點了點頭。

兩人離開了禮堂，路上確實也沒什麼人阻攔，就連守門的幾排警衛看見了兩人，也只是對兩人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就放行了。

回去的路上很安靜，想來應該是大多數的人都聚在了禮堂，沒法出現在禮堂的也是病重下不了床的。

夜晚的伊甸園宛若沉寂的深海，一切未知和危險都被掩藏在了表面的平和之下，展露給別人的，只是海平面上波光粼粼的靜謐，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也不會發生。

兩人靜默地走在路上，誰也沒有先出聲，只是享受著這份夜。

諾澤的腦子很亂，繁雜的資訊量在他腦中交織，讓他半天理不出個頭緒。他覺得自己應該問問祁謙那句“要我回去基地”是什麼意思，但又害怕真的接觸到祁謙要再度離開的真相。

理智告訴他，這是自私的，但陌生的情感卻先一步佔據了高地。以至於他一直無法問出口，或者說，他害怕問出口，獲得那個他並不想知道的答案。

沉默久久縈繞著兩人，從餘光中，諾澤只能窺見祁謙黑色兜帽下，偶爾露出的一雙淺藍色的眸子。

那雙眼睛裡有很多很複雜的，諾澤無法看清的東西。

兩人緩步走過了一處廣場，這處廣場的中心有一個巨型噴泉，圍繞著噴泉的是一圈開著白花的灌木叢。

而在灌木叢之前，一個身著白大褂的男人正背對著兩人，看著面前汩汩噴湧的水珠，仿若就此定格在那裡。

那個背影，落寞而又孤寂。

男人聽見了兩人的腳步聲，他微微側過身，金絲框的眼鏡反射出了一道慘白冷厲的光，在看清了來人是誰後，藏在眼鏡後的眼睛才緩慢地眨了眨。

“是你們啊。”男人輕撥出一口氣。

諾澤停了步子，看向面前的男人，這個不著調的溶解症博士，似乎心情並不是很好。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畢竟他剛剛才被強制要求執行一場死刑。

“柯博士。”諾澤剛說完，下意識警惕地掃了一眼周圍，“你保鏢呢？”

“……我是偷偷溜出來的，他們不知道。”柯舊餘眨了眨眼，他很輕地笑了一下，勉強找回了些狀態，但這幅苦中作樂的摸樣，反而襯得他有種說不出的悲傷，“實驗室太悶了，我想出來透口氣，就走到這來了。”

諾澤其實不是很會安慰人，看到柯舊餘這副模樣，他愣是憋了好久都沒想出該怎麼安慰他。

“能陪我聊聊天嗎？”柯舊餘道，“就當是聽我這個中年老頭隨口抱怨好了。”

諾澤下意識回頭看向祁謙，祁謙沖他輕微地點了點頭。

三人在噴泉旁旁找了一個長椅坐下。

夜晚的風帶著些微的涼意，拂過路面，捲起些微碎葉，帶來陣陣蕭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