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的聲響縈繞在屋內四處，很快又變為了窸窣的衣料摩挲聲。

有什麼東西被人粗暴地甩在了地上，堆疊在了一起。

床頭的抽屜被男人拉開，從中拿出什麼後，又被關上。

“不是，你怎麼……”

諾澤一張臉紅到了耳後根，長久不見日光白得有些病態的肌膚上，此刻覆著一層曖昧的紅暈。

他的目光本有些潰散了，可在看見男人拿了什麼後，他腦中一個激靈，短暫清醒了片刻。腦子裡太亂，他什麼都想不出來，千言萬語化為了五個字——完了個大蛋。

這回好像真要出事了的樣子。

“嘻嘻嘻……”祁謙單手捏了捏，又俯下身，貼在了諾澤的耳側，聲音裡壓著呼之欲出的情愫，“哥哥，你真以為我不知道箱子裡是什麼東西嗎？趁你洗澡的時候，我找了幾個初學者用得上的，哥哥你看，我多體貼。”

“靠，你不是王族嗎？”諾澤輕嘶一口氣，勉強保持著臉上的鎮定，“說好的王族都是光鮮亮麗的呢？”

“可我不太一樣，我在燈街待過啊。”祁謙含笑，“哎對，還當過一段時間花魁呢～”

“嘶——”諾澤戰慄了一下，他忍著異感，抬手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有點不敢和麵前那雙亮得嚇人的淺藍色眸子對視，總感覺再多看一眼，就連靈魂都有可能被吸食殆盡，“你……別……靠——等……”

床單被驟然揉皺，壓抑的聲音被枕頭奪取，間或還夾雜著男人玩味的笑聲。

“哥哥，今夜還長。”

……

第二日，諾澤是在一片溫熱中模糊醒來的。

意識尚且還未完全恢複，朦朧之中，諾澤半眯著眼，怔怔地看著眼前光滑的白色瓷磚，好半天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

“嗯？”男人的聲音從他上方傳來，“哥哥醒了？”

諾澤忍著酸脹，稍稍抬起頭，對上祁謙居高臨下的目光後，他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昨晚混亂的記憶席捲而來，瞬間將諾澤的所有思考搶佔，他只記得自己在某個瞬間失去了意識，記憶也正好在那一處斷了片，之後發生了什麼，他已經想不起來。

他承認他作為一個初學者，實在是沒有祁謙那種有專業知識的“技術人員”那樣有過分的永續性耐力，特別是這人的花樣還特別多。

一時間，尷尬得有些無所適從，諾澤下意識就想偏開視線，卻發現自己這會竟然光uo著，坐在浴室裡的臺面上。

祁謙正拿著花灑，幫他清洗，對面的鏡子裡映出了他遍佈青紫紅痕的面板……和祁謙背後明顯就是他抓出來的，幾道結了痂的紅痕。

諾澤：……

如果可以用動物的狀態來形容他現在的處境，他感覺用炸毛來形容自己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

“我醒了，可以自己洗？”諾澤勉強繃著臉上的鎮定，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可是哥哥才剛醒，我想著不早點洗幹淨對身體不好。”祁謙低下頭，無辜地眨了眨眼，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要不要我幫哥哥弄出來……”

說著，他的眼神似有若無地在某處掃過，暗示意味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