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膽大的人下河檢視,但他回來後卻神情怪異,不肯說自己發現什麼。
逐漸有越來越多的人變得奇怪,他們不再出門,住的地方偶爾傳來和水中一樣的怪聲。這種情況越來越多,就像瘟疫一樣,迅速在東區葛延。
直到有男人的妻子忍受不了,爭吵不休中抖落出一切。
原來河裡沉浮的是不知從何而來的屍塊,下河的男人們看到那些破碎的血肉,竟著了魔似的將一些帶回家!
而那些碎成無數的血肉竟然還活著!還能生長!甚至還會說話!
它——她說著異國的語言,漸漸會些簡單的義大利語。
她說她叫川上富江。
富江生長著,每一塊被男人偷藏回家的血肉都成長為新的富江。
川上富江美得驚人,即使只長出頭顱,也彷彿擁有魔性的魅力般,吸引得人類為她奮不顧身。
男人們逐漸失去理智,成為聽從富江話語的行屍走肉。他們趕走了沒被富江引誘的女性,聚集在一起,被數個富江指揮,開始自相殘殺。
川上富江的血肉分裂成無數的富江,而無數的富江都希望自己是唯一一個。
她們傲慢自大,頤指氣使,如人類惡唸的凝聚,只關注於自己的慾望。
富江們驅使自己的裙下之臣,告訴他們火能殺死自己,於是火焰熊熊,燃燒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唯一的富江站在所有人面前。
她長成了完美的人類。
那一刻,無數人為之痴狂,他們瘋狂愛慕著富江,苦苦哀求她的注目。這股瘋狂逐漸升級,在富江一次比一次過分的要求下瀕臨爆發。
終於有一天,富江被殺死了。
所有人都是兇手,他們分屍了富江,如同最開始般一人拿走一份血肉,躲藏著回到家裡。
當血肉蠕動成形,尖利叫罵著成為新的富江後,川上富江們的廝殺再度開啟。
東區變成一個瘋狂的地獄。這本來就是被廢棄的地方,除了無處可去的貧民,沒誰會注意到這裡。即使想要求助,可少許的貧民們又該向誰訴說,誰又會相信她們呢?
偶爾有不小心走進來的人,他們也無法逃離富江的魅力,絕不會向外界洩露川上富江的半點蹤影。
只有一點點,一點點微小的流言,在富江被分屍的間隙傳出東區,漸漸擴散開來。
然後,綱吉他們來了。
循著最初流言的蹤跡,他們趕來東區,消滅了被分屍後蠕動複活的富江。
死氣之火下,沒有一絲血肉能逃脫消逝的命運。
而被引誘的人們,在富江消失後醒來,雖神情依然麻木,卻已經不會攻擊他人。
也許在時間的洗禮下,他們會逐漸恢複正常,遺忘這可怕的過往吧。
納克爾承諾會關照倖存的人們,也拜託信得過的友人時刻注意這裡,以免再度發生意外。
川上富江事件落下帷幕……
【暫時】
綱吉甩甩頭發,零散的水珠隨著他動作飛灑。晨曦的霧氣還沉浮在空氣中,綱吉最後一絲睡意也消失無蹤。
他已經確定自己來到這個時空的原因就是川上富江。
這位異界的詭異生物血肉能分裂成無數單獨的個體,就算昨日將東區富江一掃而空,但最開始,出現在河中的富江屍塊又是從何而來呢?
富江真的死了嗎?
是否還有身處其他地方,藏身於人群的富江?
就憑川上富江那恐怖的分裂速度與吸引他人愛慕殺意混雜的體質,如果不盡快將她送回原來的世界,這個時代……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愧是“鎮守者”告誡的移動汙染源。
光富江一個都那麼恐怖,難以想象她所在的[災難般世界]又會是什麼光景。
“總覺得,有點理解“鎮守者”的職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