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人聲鼎沸,還伴隨著豬叫的聲音。
豬叫得很慘,一聽就能聽出是被拖著走。
“清曼姑,楚楚,快,快,去屯口,咱們屯要殺年豬了。”來通知秦清曼跟楚楚的是三木小家夥,小家夥別看才四歲,口齒很清楚,傳話是個好手。
“今年大隊養的豬豐收,我們屯多分了點,咱們殺四頭豬!”三木興奮地向秦清曼跟楚楚比劃出四根手指,臉上也是一臉的興奮。
之前家家戶戶分了山上狩獵來的肉,各家都狠狠開了葷。
小孩這幾天天天吃著帶肉的菜當然知道肉食是多麼的美味,所以一得到訊息知道屯裡分了四頭豬,立刻興奮地跑來跟秦清曼姐弟倆分享喜悅。
“我去拿點糯米,楚楚你先穿好衣服等我。”
秦清曼抱著面盆就去了儲物間,屯裡要殺豬,她當然要去接血做血灌腸。
因為不知道能分到多少豬血,秦清曼也沒多拿檽米,就拿了七、八斤,然後用水把糯米淘洗幹淨,在面盆上蓋了張篾子擋灰塵就去了屯口。
還沒到屯口,就遇到了很多人。
大家拿柳筐的拿柳筐,拿碗的拿碗,還有人跟秦清曼一樣,也抱個面盆。
看來屯裡也有人家要做血腸。
不過秦清曼看了看別人的盆,都是空面盆,不像她,還帶了糯米來。
“清曼丫頭,你家也做血腸呢?”
一些人看見秦清曼就打起了招呼。
“好久沒吃了,做點嘗嘗味道。”秦清曼大大方方承認她家要做血腸,反正做血腸沒什麼技術,哪家願意做就做。
“我家原本是不打算做血腸的,結果我家哪口子想吃點血腸下酒,這不,我就只能做點了。”
“可不是,豬血哪有肉好,我家要不是我那口子也饞血腸下酒,我還真不愛做。”
“對,聽說今年咱們屯殺四頭年豬,分的肉多,我才同意做血腸的,要是按照往年殺豬的量,我是絕對不可能做血腸給人下酒,還是分肉劃算。”
屯裡人就是這樣,幾個相熟的遇到一起立刻就閑聊家常起來。
大家的話題也都在分肉上。
秦清曼也跟著大家說了幾句。
總的來說,分肉的人家多,要血的少,畢竟豬血確實沒豬肉劃算。
要不是做血腸需要熱血,平時想吃點豬血去供銷社也能買到,買肉要肉票,豬血這種湯湯水水不算正經肉的也就不需要肉票,一毛錢就能買一大塊。
“誰說不是呢,分豬血確實不劃算啊。”
好幾個端著面盆的婦女一臉的不願意。
從過日子來說,肯定是分肉更好,很劃算,但他們家裡有人就好血腸下酒,沒法子,明知道不劃算也只能照辦,誰叫他們是一家人。
不過大家嘴裡還是要嘀咕幾句的。
秦清曼是年輕的媳婦,沒怎麼插嘴,大部分都是聽大家說,偶爾接幾句別人的問話。
至於楚楚,早就領著狼崽子跟著三木跑沒影了。
屯裡獵人家的獵狗輕易不放出門,怕傷到小孩,所以狼崽子這段時間在屯裡也混熟了。
它還小,長得又肥嘟嘟的可愛,楚楚看到大人就把狼崽子抱懷裡,所以大家還真沒注意秦家養著的是隻狼。
今天人多,屯裡到處都是人,楚楚擔心狼崽子被踩到,直接就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出了門,狼崽子還算聽楚楚的話,很安心地待在小孩的懷裡,只露出圓溜溜的腦袋好奇地看著人山人海的靠山屯。
殺年豬是既熱鬧又開心的大日子,家家戶戶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都出門看熱鬧,所以整個屯都沸騰了,熱鬧得都像是在過年一樣。
“楚楚,三木,這,這裡,快,我給你們佔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