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元溟的聲音突然冷下來:“施主自己睡吧,貧僧並不需要。”
他轉身往羅漢椅那邊走,卻聽腦後一陣風極速襲來,側身一閃,再單手一抓,就攥住了身後劈過來的手,然而手抓住了,下面又有腿踢過來,不依不饒的架勢。
元溟眉眼一厲,手腕一翻,就將人轉了個身,壓著對方的胳膊,抵在了羅漢椅上。
朱肖肖啊了一聲,背對著元溟趴在羅漢椅上,根本動彈不得,對方力氣又打,竟單手就將他給壓制住了。
這和尚果然厲害......
“和尚,你放開我!”
“是施主先攻擊過來的。”
朱肖肖輕哼一聲,心想那又怎樣,竟然敢對他甩臉,還膽敢拒絕他。
不過,他又突然笑了起來,開口道:“我沒想到菩提寺的佛子竟然是衣冠禽獸!”
元溟蹙了下眉:“莫要胡說......”
“我哪裡有胡說。”
朱肖肖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突然偏過頭,晃了晃腰,聲音驀地戲謔又低柔:“臭和尚,之前讓你與我同床,你不願,現在倒壓得我起勁兒了,怎麼,你喜歡這種姿勢,也不是不可以......”
“施主,慎言!”
元溟猛地放開了朱肖肖。
向來處變不驚的臉上,頓時出現一抹驚怒:“若施主再三番四次如此挑釁於我——”
“我挑釁你什麼了?”
朱肖肖冷哼:“佛子大人,你莫不是當真不清楚我的身份吧?我們合歡宗的人不就是這樣?你答應與我一道同行,現在又不滿我說話,那你別做這麼引人誤會的行為啊,欺負我一個眼盲的人好玩?”
“你——”
元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好一個顛倒黑白的說辭。
他生平第一次覺得心情這般的複雜,不知該如何開口才是。
“你什麼你,我看你就是嫌棄我,不想跟我一張床同睡,是不是?”
元溟定了定神,看著朱肖肖臉上肆意驕吟的表情,竟下意識開口道:“是。”
朱肖肖:“......你說什麼?”
元溟卻不想再答,自顧自在羅漢椅上盤膝坐好,兩手轉著佛珠默唸佛經。
朱肖肖陰沉著臉,在原地轉了兩圈,胸膛驀地起伏了兩下:“臭禿驢!你竟然敢嫌棄我!”
元溟心思微頓,目光卻未動,並不作答。
面前的青年在原地轉了兩圈後,被氣得把握不準方向,雙眸“盯”向了另一側,從元溟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見青年薄唇緊抿,白皙的臉頰泛起了薄紅,雙拳緊握著,看著竟有些許可憐的意味。
合歡宗的人擅長以雙修為功法,講究陰陽結合,這是他們的修煉之道,其實沒什麼好批判的。
元溟在心底嘆了口氣,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見青年猛一轉身,走到床邊一躺,便沒了動靜,他不禁默然下來,想了想,終究是沒再開口,本來答應與這人同行,也不過是想看看對方究竟要做什麼。
既然對方安靜下來,那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這位合歡宗少宗主的脾性實在捉摸不定,如此能收斂下來,倒也算分得清形勢,如若不然,他們也沒必要一起同行了。
想罷,元溟便閉上了眼睛,靜心打坐起來。
但此時床上,朱肖肖背對著元溟,陰惻惻想到,這臭和尚膽敢嫌棄他,那他早晚有一天要收了這和尚,要這和尚為他痴,為他狂,到時候再狠狠打這臭和尚的臉!
這位可是菩提寺的佛子啊。
這麼一想,倒又生出了幾分愉悅來。
伸手將被子蓋好,朱肖肖轉了個身:【對了,統統,元溟現在的黑化值是多少?】
系統:【......你還記得問啊。】
【這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