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肖肖雙手背在伸手,眼底神色詭譎,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兩人——之前在客棧房間內玩的兩只小黑豆出現在他的手心裡,兩只滾了滾,又互相撞來撞去,只不過之前在客棧茶杯內會發出撞擊的聲響,此時卻像是什麼聲音都沒有一樣,不過這情態,簡直和此時互相揭短攻擊的兩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還有周圍那群武林人士,在聽到呂長宜承認確實用過血蠶之後,有些臉上的表情甚至掩蓋不住。
讓臧銳洪交出血蠶的聲音越來越多,說不清到底是打著正義的旗號,還是另有所圖謀,但怎麼都不可能是為了他伸張正義,大機率這血蠶就算出現,恐怕也還會有一番扯皮。
不過當臧銳洪說出神秘人的存在後,以及聽著最後竟還不是臧銳洪拿走了血蠶,而是那個神秘人,於是又開始逼問起神秘人的身份,哪怕臧銳洪和呂長宜說知道,卻也沒有多少人相信,覺得這兩人不過是在找理由罷了,又或者這個神秘人,如此隱藏自己的身份,其目的十分可疑,非要臧銳洪和呂長宜說出個所以然來。
雁城舉辦過許多次武林大比,也是武林盟的所在地,可如今在武林盟的門口,卻吵鬧得猶如菜市場,這場面簡直魔幻,而朱肖肖手裡的兩個小黑豆,則撞擊得更歡快了。
有武林人士的“逼問”,臧銳洪和呂長宜將那神秘人的體貌特徵說的越來越詳細,加上這些年來,其實他們還是不甘,實則暗自調查了許多,哪怕沒具體查到什麼,但猜測還是有的。
另外被這樣問責,臧銳洪和呂長宜兩個長久身居高位的人,自然是不怎麼舒心,於是對於神秘人的猜測,便說得越發不客氣——
“當年我們三個聯手想對付神秘人,卻連一招之力都不敵,可見那個神秘人在當年,就必定是一等上階的品級!”
“那人求得血蠶,想必也是為了突破......我們的確不清楚神秘人的身份,但算算近年來突破的武林前輩......你們孫家就有一個,現在已經是武宗瑧境了吧......我可沒說懷疑那位孫前輩,只是進入武宗之後,再往上何其困難......”
臧銳洪對著之前一再開口的孫雲志冷聲道:“我也只是合理懷疑罷了,畢竟我現在真拿不出來血蠶,既然事已至此,我留著血蠶也無用,不是嗎?還有,剛才都是你最先附和,好像根本就沒對血蠶是否存在存疑......”
“莫不是你早就清楚血蠶真的存在吧?”
孫雲志立即臉色難看地質問:“臧銳洪,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也只是想幫各位盡快確認神秘人的身份。”
臧銳洪意有所指道:“諸位既然想盡快找到血蠶,不如就請我剛才合理猜測的那幾位出來對話如何?”
現如今中原武林步入武宗階段的人只有那麼幾個,基本上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輩,就比如孫雲志的爺爺,這些人除非天賦異常出眾,否則武學練到武宗境界,差不多都已是高齡。
臧銳洪這話說得看似客氣合理,但又不客氣合理,這是懷疑到諸位武林前輩身上了啊。
但他也是無可奈何,只有將這趟渾水攪得越渾濁,他才有可能將自身的損失降到最小,而且這麼些年,他確實也是真的想確認那神秘人的身份......不過隱隱中,臧銳洪卻覺得自己好像將什麼忘了似的,像有什麼沒注意到......
只是不等他仔細想,孫雲志便氣急上前,一掌朝臧銳洪拍了出去——
場面頓時更亂了。
朱肖肖目的已經達到,便朝烏和雅使了個眼色,於是烏和雅和百足教弟子,趁著混亂,帶著被控制的江湖人偷偷離開,有人發現了,想過來阻止,卻被朱肖肖擋住。
“告訴你們臧盟主,想要解救他們,把神秘人找到,血蠶交還!”
“半月為限,否則我讓他們的屍體掛在武林盟的門口!”
這些江湖人本就被控制,一言一行聽話得很,如果強行想帶走他們,對方還可能直接被控制得自殺,如此一來,他們竟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人被帶走。
朱肖肖讓烏和雅帶人過來,本就沒想放掉這些人,不過是為了讓臧銳洪以及呂長宜,和其他人處於對立罷了。
血蠶,人命。
單是這兩樣,就已經足以將這兩人逼到後退不能,有苦難言的地步。
還有神秘人,一個連面都不願意露,至今不知道身份,且擁有血蠶多年的人,他究竟是什麼身份,哪怕為了謀奪血蠶,卻也沒有出手過,而是利用了臧銳洪,呂長宜和秋尋三人,當年就是武學一等,現在又會高到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