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肖肖坐在溫泉池邊,看著出現的越之軒,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光亮:“神秘人說,血蠶不在他身上,所以就算他的身份暴露,也是交不出血蠶的。”
越之軒皺眉:“那血蠶在哪?當時你們就聊了這些?”
嘩啦一聲,朱肖肖從溫泉池邊起身,赤著腳走向越之軒:“你曾見過我的身體,我身上浮起的紋路,便是體內殘留毒素的表現,沒有血蠶,這些毒素不能徹底清除,我也無法突破煉心決第七層,最後可能連命都沒了......”
“所以,不要怪我好嗎?”
“我也只是為了活下去......”
越之軒聽得有些迷茫:“什麼——”
下一瞬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眼前人的手貼在他的心髒部位,瞬間便傳來針紮般的疼痛,像是有什麼東西鑽了進去......
與此同時,朱肖肖的臉色也蒼白了一瞬,有血液從手掌和胸膛的部位流淌下來,越之軒低頭看去,只見他心髒處和朱肖肖的手心,都滲出了鮮血:“你......”
“血蠶在你身體裡。”
越之軒猛地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又抬起頭看過來。
他的身體軟到在地,已提不起絲毫力氣:“為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你......”
聲音再次停頓,只因越之軒在朱肖肖身後,看到了走出來的林憲青。
“師、父......”
然而林憲青看了越之軒一眼,卻將目光放在了朱肖肖身上:“如此一來,就能將他控制住了?你做了什麼?”
朱肖肖只低頭看著越之軒,並未看向林憲青,他對上越之軒的目光,低聲道:“我給他下了我的本命蠱,有本命蠱在,他會受我指揮,成了真正的傀儡。”
林憲青卻聽得蹙起了眉:“聽你指揮?”
“怎麼?難道不許我先撈點好處嗎?”
朱肖肖嗤了一聲:“雖然真正殺了臧銳洪的人是你,可現在對外的兇手卻是我,我們兩個合作,是我冒的風險大,而且萬一事後你反悔怎麼辦?我當然要給自己留點籌碼,你放心,只要我不死,我的本命蠱不會死,他也不會死。”
換言之,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有本命蠱在身上的越之軒也會死。
林憲青臉色難看了一瞬,但卻很快恢複平靜,深深看了朱肖肖一眼:“我們不愧是父子關系。”
“別了,我可不想和你扯上這種關系,止步於合作就夠了。”
“也好。”
越之軒捂著胸口吸著氣,難以置信地看著兩人,彷彿整個認知都崩塌了一樣,艱難消化著所聽到的資訊,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不聽指揮了一樣,腦子也逐漸開始變得混沌......
朱肖肖蹲下來,將越之軒抱進懷裡,伸手撫了撫他的臉,低聲道:“對不起,我也不想的,你原諒我。”
“我只是想活著......”
還有更多的聲音響在耳邊,可越之軒卻逐漸陷入了黑暗中,耳邊響著的聲音也漸漸離他遠去。
............
天蒼派的大弟子去了龍牙山,卻消失不見,沒了蹤影,連個訊息也沒傳回來,越發讓等待的江湖人焦灼不滿,他們斥責朱肖肖不講信用,更不講道義,群情逐漸激憤。
見狀,呂長宜又借機煽動了這些江湖人的不滿情緒,想將矛頭指向朱肖肖那邊。
畢竟當矛頭在朱肖肖那邊時,才顯得他之前的過錯更算不得什麼,加上他對於找尋神秘人的事情,一直沒什麼線索,這樣耽誤下去,等半個月過去,萬一朱肖肖那邊真的殺了那些傀儡,他豈不是也被牽連著成為罪人?
所以現在是轉移不滿和注意力的最好時機——
而也真的讓呂長宜成功了,另外有天蒼派掌門在,他們何必真的受百足教威脅,幹脆聚集到了龍牙山下。
因為有毒障,眾人進不去龍牙山內部,但這麼一群人聚集過來,龍牙山內的百足教眾人自然不可能無視,於是沒多久,朱肖肖便帶著人也出現在了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