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上次在武林盟的門口,這次在龍牙山下,便是真的撕破臉了。
一來他們在找神秘人,可卻是朱肖肖先不講信義,殺了臧銳洪,將他們的臉面踩在地上,二來則是越之軒的失蹤,讓天蒼派不可能坐視不理,還有就是呂長宜別有用心的煽動......這次是他們有理,並且是真的無法再容忍下去。
呂長宜帶頭問責朱肖肖,說他既然不講道義,那之前所說的一切便作廢。
如果朱肖肖仍不將那些被控制的江湖人放出來,則他們也是逼不得已要採取其他強硬的手段了。
朱肖肖嗤了一聲:“怎麼不說你們半月期限將近,卻仍找不到神秘人和血蠶交還給我呢?呂長宜,該不會根本沒有什麼神秘人,一切都是你杜撰,然後逼得臧銳洪處境艱難,不得不離開,最後死在我手上,然後你獨吞血蠶吧?”
“胡說八道!血蠶就是在神秘人手裡!”
呂長宜感受到周圍人的目光,臉色立即有些變了:“更何況半個月還沒到,我們也不是沒找人,你怎知最後就找不到那個神秘人!”
朱肖肖:“那也有可能是你背地裡推出來的,誰知道最後找到的神秘人是真是假,手裡又有沒有血蠶?”
“你——”
呂長宜氣急,指著朱肖肖幾乎說不出來話。
“還有,我殺臧銳洪,那是天經地義。”
朱肖肖嗤了一聲,掃視在場的武林人士:“你們今天以什麼名義來討伐我?難道殺人不該償命?我願意什麼時候殺了臧銳洪,難道還需要你們首肯不成?”
在場眾人一片騷動,這時有天蒼派的弟子站出來:“好,就算殺臧銳洪是天經地義,那我們大師兄呢?”
“對啊,我們大師兄在哪裡?!”
“之前大師兄來龍牙山協調,卻一直沒有回去,至今不見蹤影,你將我們大師兄怎麼樣了!”
朱肖肖嘖了一聲:“你們大師兄人不見了,就來質問我?我還說他沒來過龍牙山呢。”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有證據嗎?”朱肖肖看向反駁他的那位弟子。
那弟子頓時磕絆:“我......”
他們確實沒有證據,可大師兄來龍牙山也是事實,總不能中途去了別的地方吧?眾弟子不由得看向林憲青,指望著林憲青能主持公道:“師父......”
林憲青看了眼朱肖肖,淡淡開口道:“確實無憑無據,不可隨意問人罪責。”
“可也沒證據表明大師兄是去了別的地方......更何況,以大師兄的性格,他中途也不可能去別的地方啊。”
“那也要拿出證據才可。”
林憲青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威嚴:“而且現在重點是,如果真找不到血蠶,那又當如何。”
說白了,他們沒證據證明越之軒的失蹤,是朱肖肖所為,而臧銳洪的死,也不過是他們討伐的一個由頭,真正的目的,還是為了那些被控制的江湖人,如鯁在喉般,放著不管不行,可一直如此被脅迫,他們也接受不了。
既然由林憲青直接提到了這裡,其他人便不由得緊張起來。
他們倒要看看這魔頭究竟如何作答,難不成找不到血蠶,半個月一到,真要殺了所有被控制的江湖人?這魔頭就不怕他這一動手,他們更有理由鏟除百足教了?
現在算是給這魔頭一個臺階下,否則一旦僵持下去,也無非是鬧個兩敗俱傷。
——反正到現在為止,神秘人找不到,血蠶不出現,他們也確實沒有別的法子了。
朱肖肖眯起眼睛,像是有些不虞的樣子,一時間沒有開口,他的目光掃向對面的人群,在其中發現了死死盯著他的一雙眼睛——是呂素兮,哪怕隔著面紗,也能看出呂素兮神色不對。
不知想到什麼,朱肖肖慢慢勾起唇角,緩聲開口道:“如果真的找不到血蠶,倒也不是不能用別的來交換......”
“我這個人嘛,一向很好說話,只要對方能拿出足夠的,令我滿意的籌碼,那我便會答應那個人的請求,不過機會只有一次,要是錯過了,可就再也沒有了。”
呂素兮眼神閃動不已,一直隱沒在心底的念頭,此時瘋狂生長......
她想到自己的臉,想到自己的身體,就算不敢照鏡子,不敢脫衣服,可身上的變化,卻無法裝作不知道,她身上的火燒痕跡竟然變多了!她現在好醜......憑什麼她要受這種苦......
明明那天晚上,她有好幾次機會,可以逃離束縛的,是......是秋錦飛不願意過來交換她,不願意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