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深眉毛一揚,“怎麼?”
“父親說正巧現在府內有個郎中,便不用去外面尋郎中來了。”
程木深“......”
府中有個郎中?
說的是自己吧?
沒錯吧?
“晚些...父親或許會差人來請你過去為母親診治...”
程木深心頭湧起一陣愁雲。
自己恐怕無法在孟府安心為孟棲治病了。
既有這個身份在這裡,恐怕孟老爺日後也免不得要尋自己。
去,自己不願。
若為徐氏診治出了什麼岔子,難保徐氏不會得理不饒人。
不去,恐無法繼續在孟府生活下去。
真是個令人煩悶的抉擇。
見程木深臉色不太好看,孟棲也低下頭去,囁嚅道:“阿深,你若不願去....我...”
“沒有不願,我既是為你而來,便不會將你置於水深火熱之中。”
程木深沉沉地嘆了口氣,“若不去,恐怕你也會被牽連。”
孟棲猛地抬起頭,眸中的光亮刺眼,宛若星辰墜落,“當真?”
當真是...
為我而來?
可程木深沒聽出他的話外音,只是失笑著回道:“那是自然,我總是答應了採音,會陪著你的。”
孟棲沒有回話。
他的眼中似乎蘊含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只一眼還無法察覺。
只有當你較長久地注視著他時,那目光中才會偶爾露出一絲閃爍,稍縱即逝地透出一點他那淡然形象中沒有的東西。
“臨簡,日頭也快落山了,你是不是該服藥了?”
孟棲愣了愣,“是。”
程木深漫不經心道:“晚些我無法和你一起用膳了,我還需為徐夫人診治。”
孟棲這才明白,程木深這是在下逐客令。
“好...我知道了。”
孟棲與採音一前一後離開了房間,程木深便將目光繼續移回了手中的醫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