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動,梅盛低頭站在原地,手裡拿著被扯碎的紙屑,表情陰翳,渾身微微顫抖著。
老頭見狀,走上前,用尖皮鞋狠狠踢了高嘉璈一腳,“滾!”
紋絲不動,拜託,我現在可是豬誒。
老頭更生氣了,又狠狠踢了好幾腳。
高嘉璈也不是吃素的,雖然沒有痛感,但這等侮辱哪怕是在夢中他也受不了。
於是,他甩開蹄子朝老頭奔去,直接把他撞飛,又在辦公室裡到處亂跑,撞飛椅子、撞飛花瓶、撞飛辦公桌、撞飛所有人。
梅盛目瞪口呆,手裡破碎的檔案也落到地上。
高嘉璈笑得四仰八翻,要不是梅盛看著有點可憐,他很樂意把梅盛也撞飛。
“他在裡面笑什麼呢?”白子慎站在房間門口,聽了半天,問阿雲。
阿雲搖頭:“你說他醒了嗎?”
“管他醒沒醒,”白子慎重重錘了幾下門,“得把他叫起來了。”
高嘉璈身心愉悅地起了床,洗漱後,天剛矇矇亮,已經在啃饅頭了。
居然有饅頭,他們預感今早的任務不會容易。
果然,阿雲介紹了任務:收水稻。
高嘉璈和白子慎需要把阿雲家其中兩畝的水稻割完,時間是一整天。
見他倆平靜地點了點頭,阿雲就知道,他們對“兩畝地”的水稻沒有任何概念。
清晨的山間並不寂靜,蟬聲混雜著鳥聲,還有水渠的“嘩嘩”聲,和《稻香》開頭一模一樣。
來到集合地,高嘉璈看見梅盛就想起那個夢,想起那個就想笑,他憋住了。
白子慎注意到梅盛眼下的黑眼圈,問:“梅總,昨晚沒睡好?”
梅盛沒說話。他不想承認自己在夢裡被一隻豬驚到了。
每個嘉賓穿上水鞋,聽農民大叔講了一些割水稻的方法和注意事項,便下地了。
高嘉璈分配到的土地在中間,他哼著小曲往下走,稻田邊已經有人家開始收水稻了,看見相機和明星,還笑著抬起手打了個招呼。
高嘉璈也抬手揮了揮,他揹著籮筐拿著鐮刀,呼吸著帶著寒意的清新空氣,心情很好。
直到看見自己要割的地。
一塊十多米寬、但隨著山坡蜿蜒曲折、看不到盡頭的地。
他再三確認了這塊地是自己一個人割後,倒吸一口涼氣。
抬頭看看,白子慎在自己上面一層田,也愣住了。
低頭看看,梅盛在自己下面一塊田,已經割了一捆了。
那麼卷的嗎?高嘉璈不甘落後,下地踩泥,彎腰開割。
這是他第一次割水稻,但很快上手,水稻一把把地被割下,高嘉璈覺得這或許是人骨子裡會的東西吧。
身後田地裡傳來周曉文的聲音,“這水稻也沒那麼難割嘛,還有點治癒,減輕壓力。”
白子慎也說:“是啊,這地看著多,但我估計啊,一個早上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