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盛第一個割完,踩著陽光走到高嘉璈田地邊,問:“要幫忙嗎?”
“啊!”周曉文發出一聲叫喊,“我手割破了,怎麼辦啊?還有那麼多水稻沒割完呢,算了,我今晚連夜也一定要割出來!”
高嘉璈憋著笑,對梅盛道:“你去幫他吧。”
“不用不用,”周曉文立刻說,“嘉璈你也不容易,割豬草的傷恐怕還沒好呢,今天又幹那麼多活,肯定累了。沒關系,我能撐到割完。”
高嘉璈說:“周哥,你去太平洋洗個澡,明天美國人民就能喝上龍井了。”
藍嵐、楊梅、白子慎聽見,都忍不住笑了一聲。
梅盛問周曉文,“你需要幫忙嗎?”
“我,我應該還可以撐一下,但如果……”
“那就再撐一下。”梅盛說完,彎下腰開始幫高嘉割水稻。
周曉文氣憤地轉過身去,他把原因歸結為:自己中午的失言讓梅盛不高興了。
透過稻穗和點點陽光,梅盛的目光先是落到高嘉璈透著薄汗的側臉,視線往下,看到他手上的傷口。
高嘉璈感受到,說:“我自己嗦過了。”
梅盛笑了笑。
高嘉璈往後看了一眼攝像,低聲說:“幹嘛幫我?梅總,我該說的都說過了……”
“白子慎割不完。”梅盛打斷他,目不斜視地低頭割水稻,“如果不幫你,你也割不完,阿雲的負擔會很重。”
高嘉璈起身看了看這一畝水稻,不解:“我馬上要割完了啊。”
“幾位嘉賓,下午好啊!”田埂上傳來主持人大升的聲音,所有人暫停手上動作看向他,三個大木盒一樣的東西豎在田埂上。
“大家辛苦了,”大升笑著說,“收完水稻後,還有最後一件事,打穀子。大家需要用這些當地人叫做罐桶的東西,把稻穗上的穀子打下來。一戶一個,加油!”
打穀子顧名思義,就是拿著稻杆,拍打木盒邊緣,把上面的穀子打到木盒裡。
三戶人家的田地複雜交錯,他們便把罐桶放在最高那一層的田上,然後一捆一捆地把稻穀拿上去。
高嘉璈拍著稻穗,金黃的稻穀像水一樣流入罐桶,一次又一次,罐桶慢慢滿了起來,天也慢慢黑了下來。
等所有的穀子打進罐桶,看著滿滿一木盒的金黃穀子,高嘉璈忍不住用手攬了一下,滿足感油然而生,這就是豐收的感覺嗎?
六個人累了一天,但無不洋溢著笑容。
只要再把三個罐桶運回去,今天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兩畝地的産量並不少,一個人搬罐桶不現實,他們比劃了一下,決定三個人搬一個,最後一個四個男生去搬。
此時,天已經完全暗了,雲很厚,月亮和星星都消失不見。
梅盛抬頭看了看天,挽起袖子,搬住罐桶一處,說:“加快吧,要變天了。”
他的嘴比烏鴉還靈,話音剛落,天空打出一到閃電,緊接著,滾滾雷聲響徹山谷。
攝影組非常有經驗地穿上雨衣,把相機保護好;導演組的場務們拿著三塊塑膠布跑下來,不是給嘉賓,而是把三個罐桶封了起來。
沒等場務回去拿傘,下一秒,大雨傾盆而落。
六個人:……能不能給我們一首歌的時間?